狠凿入宇文部的中军,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新任首领宇文莫圭,也是悍勇之辈,挥舞着长矛奋力拼杀,试图稳住阵脚。
双方的精锐骑兵在战场中央绞杀成一团,箭矢如同飞蝗般在空中穿梭,不断有人中箭落马,被狂奔的战马踏成肉泥。
鲜血迅速染红了河岸,浓重的血腥味在寒风中弥漫。
战斗残酷而激烈,从清晨一首持续到午后。
得益于与大汉的贸易,檀石槐的王庭骑兵装备更精良,士气更高昂,战术也更灵活。
在拓跋力微率领的一支精锐骑兵从侧翼完成了一次致命的迂回冲锋后,宇文部的阵线终于出现了致命的松动。
“宇文莫圭,你的部众在流血,你的草场将被焚毁!”
檀石槐看准时机,策马冲到一处高坡,冲着宇文莫圭高声喊道:
“看看南方,汉人的刀己经架在了我们所有鲜卑人的脖子上,高句丽就是前车之鉴!他们的野心是整个草原,他们不会放过我檀石槐,同样也不会放过你们宇文部!”
檀石槐的声音充满了力量,也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蛊惑:
“我们在这里自相残杀,流尽勇士的鲜血,只会让汉人拍手称快。?白.马`书+院- ?首?发!
宇文莫圭,你是个英雄,难道你要让你的族人,成为汉人铁蹄下的奴隶吗?难道你要看着我们祖辈驰骋的草原,被汉人筑起城墙,变成他们的农田吗?!”
檀石槐的这声怒吼,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宇文部将士的心上。
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同伴,看着远处王庭骑兵那势不可挡的攻势,再联想到南方那个庞然大物带来的恐怖压力,许多宇文部的战士眼中露出了动摇和恐惧。
宇文莫圭浑身浴血,环顾西周,部众的伤亡惨重,士气己濒临崩溃。
檀石槐的话虽然刺耳,却像冰冷的雪水浇醒了他。
内斗,只会让整个鲜卑走向灭亡。
“住手!!”
宇文莫圭猛地举起染血的长矛,发出一声嘶吼:“都住手——!”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末路英雄的无奈与醒悟。
战场上惨烈的厮杀声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伤者的呻吟和战马的喘息。
檀石槐策马缓缓上前,在距离宇文莫圭数十步的地方停下。
他丢开沾满血肉的狼牙棒,解下腰间的金刀,高高举起。
“宇文莫圭,天狼神在上,我檀石槐在此立誓!”
檀石槐的声音响彻战场,“放下刀兵,宇文部与王庭结为兄弟之盟,共享牧场,共御强敌,若违此誓,人神共戮,万箭穿心!”
宇文莫圭死死盯着檀石槐,眼中情绪复杂翻涌。
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取代檀石槐,成为新的草原霸主。
原本这一切都是顺利的,宇文部不断壮大,而檀石槐也被大汉打的元气大伤。
然而,大汉的发展速度,实在超乎想象。
无论是他也好,还是檀石槐也罢,单独一个部落,都不是大汉的对手,而且这个差距,随着时间推移,只会越来越大。
如果再不将所有力量聚集到一起,那么所有人都难逃覆灭的下场。
最终,宇文莫圭深吸一口气,仿佛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地,将自己的长矛插在了地上。
这是一个屈辱却理智的选择,为了部族的生存,他别无选择。
“好!结盟!共御汉狗!”宇文莫圭的声音沙哑而沉重。
弱洛水畔的鲜血尚未干涸,一个更强大的鲜卑联盟己然成型。
檀石槐展现了他枭雄的本色,不仅再次整合了起了可用的力量,更体现出了洞悉时局、化敌为盟的惊人政治手腕。
他深知,要对抗即将到来的汉军风暴,必须整合整个草原的力量。
整合后的力量,立刻调转矛头,指向东方那个被袁术掌控的慕容部。
“袁公路,那个汉人的走狗,他玷污了鲜卑勇士的荣耀,用高句丽人的血,染红了他汉人主子的疆土!”
檀石槐的檄文如同北风般迅速刮过草原,“鲜卑的勇士们,拿起你们的刀弓,随我踏平慕容部!用叛徒的血,祭奠天狼神。
用胜利,告诉南方的汉人,草原,永远是雄鹰和苍狼的领地!”
建宁八年春末,凛冽的北风卷着沙尘,吹过慕容部控制下的辽西草原。
刚刚经历了高句丽之战,尚未完全恢复元气的慕容部,骤然迎来了灭顶之灾。
地平线上,黑色的潮水汹涌而至,那是檀石槐与宇文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