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不卑不亢,站得如长枪一般笔直。
“呵!这倒是新鲜,你抗旨不遵还说为陛下着想!”
关乙白再次下场,对着苏默发出不屑嘲讽。
“陛下,臣请陛下勿要再听其狡辩!”
“关大人,你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堵住末将的嘴?难道说钱万贯私通北蛮,你也有份参与?”
苏默一副心直口快,想到什么便说什么的耿直模样,一脸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关乙白。
“你……你少在这血口喷人!本官行的端走的正,岂容你污蔑?”
关乙白面色一变,急忙开口辩驳。
但他的话语多少有些露怯。
“那你为何要阻止末将向陛下解释?”
苏默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
“我……你自上殿以来,对陛下毫无畏惧之心,完全不将陛下放在眼里,本官岂能任由你胡作非为?”
关乙白强行挽尊,话语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陛下,末将只是一粗鄙武夫,懂不得那么多弯弯绕,也讲不出什么大道理。
末将只记得小时候祖母教导末将,陛下乃是天下万民之陛下,是百姓慈爱的君父。
因此末将看到陛下,就像看到了慈爱的父亲一般,心中只有亲切之感,不知为何要畏惧?
末将也不知为何要将陛下放在眼里,陛下不是应该记在心里吗?
我还记得小时候祖母教导末将,身为陛下的子民,要时刻想着报效陛下。末将也时刻都告诫自己,我是陛下的子民,身为陛下的臣子一定要为陛下分忧!”
苏默目光清澈,一脸憨厚诚实模样,他的声音浑厚且充满磁性,偌大的大殿之中此刻只有他的声音在回荡。
“好,你说得很好!你既然知道身为臣子该为陛下分忧,你还抗旨不遵,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关乙白抓住了他话语中的漏洞,急不可耐的跳出来指摘。
“关大人,你怎么又急了?”
苏默一脸懵懂的望向关乙白,眼中满是不解。
“我……我急什么?”
关乙白气得脸红脖子粗,梗着脖子大声道。
“你不急干嘛不等我话说完就出来打断?”
“哼,朝堂之上,岂是你逞口舌之能的地方!我看你就是想狡辩!”
“关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我一武夫,哪懂得狡辩啊?”
“行了。苏默你给朕解释清楚,为何不肯接受朕的命令?”
隆泰帝面有不悦之色,出声喝止。
原本还想辩驳苏默的关乙白见隆泰帝发话,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回肚子里去。
讪讪的退到一边。
苏默不屑一副木讷的老实模样,不疾不徐开口道:“启禀陛下,末将不敢接受你的任命,是因为末将自知并非查案的料。
这就好比让末将一个莽夫绣花,那不是为难末将吗?
末将如实汇报,怎么就成了抗旨不遵啊,末将冤枉啊!
末将在镇北关的时候,遇到北蛮来犯,总兵大人问末将能不能打赢,末将都是据实回答。打的赢就是打的赢,打不赢就是打不赢。
若是打不赢还硬着头皮说能打赢,那不是谎报军情吗?
陛下的命令,末将只知没有那个能力,若是答应下来,那不是欺君吗?”
苏默的话诚恳淳朴,并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但却铿锵有力、振聋发聩,让不少大臣汗颜,羞愧的低下了头。
关乙白急得一张脸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嘴巴大张着,却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