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地翻身,在赢倾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从尚未褪掉的靴子里抽出了一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自己右手腕划去,动作几乎没有犹豫。
赢倾瞳眸一缩,吓得魂飞魄散:“云珩,住手!”
话音落地,她猛地翻身坐起,而云珩手里的匕首堪堪停在手腕处,血丝顺着手腕滴落在床榻上,触目惊心。
赢倾脸色刷白,蓦地伸手握住他拿着匕首的左手腕。
“你干什么?”赢倾声音颤抖,“疯了你?”
云珩抬眸,看着她惊慌的小脸,柔声道:“别怕,不疼。”
赢倾几乎想打死他。
“云珩。”她咬牙切齿,声音也是发了狠,“你故意想吓死我?”
云珩沉默片刻,伸手把她搂进怀里:“没事了,别怕。”
赢倾一把推开他:“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堂堂摄政王在宫里威风凛凛,怎么回到王府就成了个傻子?连自己的手都能砍,你怕不是想让我有个独臂的夫君?”
云珩抿了抿唇,低声道:“是倾倾说手脏了,洗不干净。”
“洗不干净就砍掉?”赢倾几乎不敢置信,“砍掉了之后还能再长一只手出来?”
“一只手也没关系。”云珩低声道,“足够保护倾倾。”
赢倾气得吼他:“那我是不是也要砍下一只手陪你?”
“爱妃别恼。”云珩连声认错,“为夫知道错了,任凭倾倾处置行么?”
赢倾闭了闭眼,吸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一身冷汗?”
“嗯,我的错。”云珩把她搂着,偏头吻了吻她的脸,低声哄她,“倾倾别生气了。”
赢倾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就想到要砍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也不能这么蠢吗?我真是,真是……”
“云珩。”过了好一会儿,赢倾才低声开口,声音里还听得出几分余悸,“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云珩垂眸:“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为什么会想到要砍掉手?”赢倾抬眼,很严肃地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只有两只手?”
云珩低笑:“当然知道。”
可怜的摄政王压根不知道,他的行为看在赢倾眼里比三岁孩子更傻,简直算是完全没脑子的行为。
别说赢倾,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只怕更觉得天塌地陷,摄政王神经错乱了。
“你还好意思笑?”赢倾拧眉,“知道只有两只手,你居然还舍得砍掉一只?”
云珩低声道:“这只手惹了倾倾不高兴,就应该砍掉。”
赢倾心头剧震,眼眶瞬间发红。
“云珩。”咬着唇,“你简直傻透了。”
云珩嗯了一声:“傻一点也没什么坏处。”
赢倾眼眶热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环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膛,开口:“以后不许这样,不许再这样吓我。”
云珩点头:“嗯,不会了。”
“再这样吓我,我就不要你了。”赢倾狠声威胁,“你要是少了一只手,我就把自己的手也砍下一只来,你要是少一条腿,我就把自己的腿也砍下一条。”
云珩声音微紧:“不许。”
“那你也不许。”
云珩乖顺地应下:“谁都不许,都好好的。”
赢倾独自愧疚、懊悔、自责、心疼了一会儿,才终于想起要起身去给云珩拿药箱过来,然而刚要下床,双腿却是一软,身体瞬间无法控制朝前扑去,在即将与坚硬地板接触的那一刹那被云珩拽了回来,再度回到夫君温暖的怀抱。
赢倾懵了一瞬,随即伸手拍打着他坚硬的胸膛:“都怪你,我腿都吓软了。”
云珩无怨无悔,对她的抱怨照单全收:“是我不好。”
赢倾语气闷闷:“去把药箱拿过来,给你把手包扎一下。”
“不用包扎。”云珩瞥了眼自己的手腕,“血都干了。”
赢倾抬眸:“去拿。”
云珩静了一瞬,放开她,不发一语地起身去拿药箱。
赢倾抬手抚着自己的心口,心脏还在咚咚的跳,像是在提醒她以后再也不能跟云珩开这种类似的玩笑,万一哪次阻挡不及,他真的剁下自己一只手或者一只脚,她哭死都没用。
云珩拿了药箱走过来,放在床上,赢倾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纱布,正要给云珩的手腕缠上,却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