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理他。”云珩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把她圈在怀里,两人一起斜倚窗前,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这两天好好休息,登基大典虽然尽可能地从简,却也累人得紧,需养足精神才行。”
赢倾嗯了一声:“沈聿怎么会叫你舅舅?”
“她母亲是大乾郡主,一位已故亲王的女儿。”
赢倾诧异:“这也是你安排的?”
“怎么可能?”云珩失笑,“她当年嫁入东渭时我才刚出生不久,就算有逆天之能也没办法真的筹谋得这么远,你以为我是神仙?”
赢倾哦了一声:“和亲吗?”
“不是和亲。”云珩声音平稳,“沈首辅那样的脾性,他不想娶的女子,皇帝也做不了他的主。”
赢倾了然。
赢倾沉眉淡笑:“此事倒也巧了,不过难得的是,沈聿居然愿意听你的。”
毕竟就算有这层小舅舅的关系,一个是大乾人,一个是土生土长的东渭人,以沈聿的脾气,大约很难因为这点血缘关系就心甘情愿对云珩言听计从。
云珩似是想跟她叙说一番,不过话到嘴边,却是笑道:“倾倾不妨猜猜看。”
“猜沈聿是如何被你收服的?”赢倾扬眉,“说错了不许笑我。”
云珩道:“不敢。”
赢倾沉吟片刻:“首先,忠君是一个家族必须有的态度,沈首辅和沈聿父子二人都明白这一点,所以没什么可挣扎的。”
云珩嗯了一声,同意她的话。
“若是寻常的皇子夺嫡,沈首辅也许会置身事外,不愿轻易蹚浑水,可如果他们提前知道下一任天子必须是谁,态度上就会有所不同,再加上你跟沈夫人有这层血缘同宗的关系,沈家至少占据了其他家族所没有的优势。”
云珩抿唇,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如棉絮柔软,眼底浮动着异样的光泽。
“沈聿是聪明人,你又是实力强悍的摄政王,只需接触几次就能看得出你是否值得他效忠。”赢倾靠在他臂弯,声音温柔,“聪明人在心里权衡利弊一番之后自然知道该如何抉择,不过你需要的肯定不是一个权衡利弊的臣子,而必须是忠心追随的心腹,不说为了你而死,却要做到绝对的忠诚可靠,不能在任何情况下从背后插刀。”
至于如何让沈聿这样出身贵胄的公子都甘心听命,自然要靠云珩自身的实力,只要用对了办法,就没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帝王心术,驭下手腕,于云珩来说只是他早已融入骨血与生俱来的本事之一,跟吃饭练兵一样,是件早已习惯且无师自通的事情。
至于是不是真的无师自通,云珩自己清楚,赢倾心里也大抵明白。
不过她的一番剖析仍然让云珩心头悸动:“殿下聪慧通透,无人能及。”
赢倾挑眉:“拍我马屁?”
云珩声音低沉:“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你方才跟沈聿他们说,若有哪国提出联姻,就让他们去应付?”赢倾笑意盈盈地看着云珩,“这意思是不是说,以后每当有大臣劝我选夫,就把他们拉出来当挡箭牌?”
云珩沉默片刻:“你会不会觉得我心计深沉?”
赢倾勾唇浅笑:“我就喜欢你心计深沉。”
沈聿,荣锦曜,西陵煜,华砚珟,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西陵瑾。
云珩唇角扬起一抹弧度,转头看了眼窗外:“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
赢倾想了想,点头:“好。”
从榻上起身,雪松拿来披风给她裹上,云珩仔细替她拢好,才挽着她的手往殿外走去。
赢倾脚步轻缓,眉眼沉静。
身边有个无所不能的人事事替她想得周周到到,方方面都解决得尽善尽美,压根不用她操心,即便他总是用一种异常明亮的眼神在看她,嘴上也总强调着江山是她的江山,她是命中注定的东渭女皇,可赢倾自己知道,这些不过是云珩的执念在作祟。
她真正在乎的只有自己至亲的人,娘亲,云珩,以及肚子里的孩子。
不过赢倾也知道,对于让她做女皇这件事,云珩的态度始终都是认真的,否则他不会在多少年前就开始精心筹谋。
“最近一直没见到我娘。”赢倾开口,“她回来之后很忙吗?”
“说忙也挺忙,大多时候都在是跟世家夫人们一起坐下来喝茶闲聊。”云珩淡笑,“岳母大人现在是整个帝都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有眼色的世家夫人们都知道要跟她打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