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在云珩那里是不可原谅的大错。
都怪这事多的蒋浆,仗着一点权力作威作福。
西陵煜心里记下一笔。
“黑曜军的装备乃是本王下旨更换,因本王要打造一支精良铁骑。”云珩手里的奏折一本接着一本,此时终于从奏折中抬起头,声音淡得听不出情绪波动,“蒋大人只管给黑曜军拨银子,其他的无需你操心。”
蒋浆脸色微变:“可是这不合规矩——”
“不合谁的规矩?”云珩看他一眼,语调并未扬高一分,却让人感觉到了不容忽视的威压,“本王谕旨是否管用?”
蒋浆脸色一紧,犹豫片刻,不得不低头领命:“是,臣回头就命人拨了银两。”
西陵煜唇角上扬,那一刹间,他着实体会了一把朝中有人的得意,然而不过须臾,这样的得意就烟消云散了。
云珩表情是万年不变的波澜不惊。
可西陵煜在短暂的体会了一把小人得志的感觉之后,开始忐忑,主上会不会觉得他办事不利,这么点小事都拿来告状,请摄政王出面才能解决?
蒋浆很快告退。
首辅大人跟摄政王商议了其他一些事情,结束之后也跟着离开。
书房里除了燕书和掌印太监之外,只剩下一个西陵煜。
空气一时有些压抑,西陵煜绷着神经,蜗牛似的走到云珩身后,抬手给他捏着肩膀:“主上最近是不是很累?”
燕书诧异地看着他。
云珩把批好的折子整理好,交给侍立在不远处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由他拿去负责分发到各部。
“主上是不是不太喜欢用内侍?”西陵煜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皇祖父在位的时候,身边的掌印和秉笔太监权力都不小,如今倒是缩起尾巴做人了。”
云珩淡道:“你想代替了他们,留在本王身边伺候?”
西陵煜手上动作一僵,一笑:“虽然臣有心服侍主上,可比起做些内侍的活,臣觉得替主上守护好山河社稷更为重要。”
“是吗?”
西陵煜更加殷勤地给他按摩着肩颈,一点都不觉得这个举动有什么不妥,只是声音却明显迟疑:“主上。”
云珩声音冷峻:“有话就说,什么时候学了吞吞吐吐的毛病?”
“臣是想说,其实十万两也不太够……”西陵煜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些,“臣担心吓着蒋尚书,所以没敢一次多要,可还是没料到他会为难……”
“他虽为难你,却也不算故意刁难。”云珩淡道,“黑曜军的事情他不知情,卡得严一点也属正常。”
西陵煜撇嘴,反正他已经记下了蒋浆。
“战马事宜你去跟荣锦曜交接,这一块他负责。”云珩拿过御案上的一份卷宗,翻开阅览,“除去购买战马所需要的耗资,十万两足够黑曜军这个月的军饷和其他的添置。”
西陵煜微默,随即唇角一点点扬起:“多谢主上。”
战马是大头,既然有荣锦曜负责战马,十万两自然是够了。
“黑曜军的装备方面,本王会满足你所有的要求,但是训练的成果若是达不到本王的要求,你知道后果。”
西陵煜脊背一紧,又想撇嘴,最终却还是恭顺地说道:“是。”
不过今日进宫的目的已经达成,西陵煜神清气爽,很快心满意足地开口告退,完全没了刚才那副谄媚模样。
燕书看着他打开书房的门走出去,拧眉。
“荣锦绣出宫了没有?”
燕书听到主子问话,回过神道:“一炷香之前,雪松说陛下和荣将军还在御花园。”
方才几位大臣在此议事时,他出去问过雪松。
燕书征询:“主子要属下再去问问吗?”
云珩沉默地抬头看了看窗外,重新埋首于卷宗之内:“不用。”
纵然是掌握着大权的摄政王云珩,也需要花些时间把各家各派的关系理清楚。
何况是对许多事情一无所知的赢倾。
孩子满月之后,女皇的身子调养得当,很快也要上朝议政,毕竟不管舍不舍得她辛苦,云珩都不能让东渭大臣觉得这位赢倾这个女皇是摆设。
御笔勾画出卷宗上一个个名字,醒目地标记着各派官员之间的牵扯,待到晚上休息之时,就可以让赢倾一目了然地了解到世家在朝堂上渗透的关系,好在以后处理朝政时能做出更从容的安排。
如此忙下来,云珩一直御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