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崔判官，李清明回到自已的小世界当中。

左右看看。

虽然时间只过去了一会儿。

但小世界内原本被撕裂出的空间裂隙，已经随着冥神附身的离开，而自我修复了不少。

昏迷的元今雨也被酆固带着离开。

如今还留在这小世界内的，除了李清明外，就只剩下一个人。

李清明微微低头，目光看向瘫坐在地的莫瑶。

他进入鬼门关时，莫瑶是什么姿态，如今就还保持着什么姿态。

莫良死后，她的心似乎也跟着死去。

就连李清明魂归地府，这么好的动手时机，她也没对李清明的肉身做什么事情。

也就是听到李清明靠近的脚步声。

莫瑶这才抬起头，用黯淡无神的目光，向李清明扫了一眼。

“是你啊。”她淡淡的开口道。

“你想对我做什么？”

“算了，都无所谓了，随你好了。”

说罢，莫瑶又重新将头低下，保持着原先那副姿态。

从莫瑶刚刚几句话的语气中，李清明听不出半分求生的欲望。

她还活着，冥神并没有看上她的灵魂。

但她的心已死，实际也与死人没什么区别。

李清明猜测，不管自已现在对莫瑶做出什么事，她估计都不会反抗。

但这个状态下的她，才是最没有价值的，充其量不过只是个好看的花瓶而已。

来到莫瑶面前蹲下，李清明将手伸出。

莫瑶没有抵抗，没有任何动作，就任由李清明的手搭在自已身上。

直到李清明问出一个问题：“你想救你弟弟吗？”

听到这，莫瑶的眼眸才微微动了一动，但很快又重新黯淡下去。

“不可能的，我的弟弟莫良他......已经死了。”

“但死亡并非一切的终止，它往往更意味着一种新的开始。”李清明继续说道。

莫瑶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听起来，像是冥神的信众会说出的话。”

李清明摇了摇头，“我并不信什么冥神。”

“我知道。”

莫瑶深呼吸一口气，李清明几人先前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包括后面出现在李清明身后的存在，她也看在眼里。

她当然知道李清明不信什么冥神，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你是想可怜我吗？”

“用一些善意的谎言，来让我心里好过一些。”

“或者，你想用这几句话，让我死心塌地的加入你麾下，即使如今的我已经失去神器，成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废人？”

说出这些话时，莫瑶依旧是一番死气沉沉的语气，并没有多出半分活力。

但李清明也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轻易便猜出了自已的目的。

没错，在李清明看来，莫瑶是很有价值的。

她的价值并不在于她能动用生歌和死鸣的力量，而是在于她身处于神弃组织内时，所攒下的人脉。

以及她对于外界更广阔的眼界和认知。

如今李清明身边，不管是元今雨还是酆固，眼界都还停留在远陵城这一亩三分地上。

就连隔壁距离很近的镜湖王国，亦或者是世界各处的神明之类，他们都所知甚少。

甚至李清明觉得，如果将视野拉的再开阔一些，元今雨和酆固知道的事情，恐怕跟他这个异世界来者也没什么区别。

这种情况下，莫瑶脑中的那些知识，就显得越发可贵。

这时，见李清明没有回应自已。

莫瑶重新沉默下去，低着头无神的注视着地面。

直到李清明一言不发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壶，递到莫瑶面前。

“......”

莫瑶最开始本不打算理会。

但她的余光，却难免透过小壶的空荡缝隙，看到漂浮在小壶中央的身影。

“弟弟......”

忽然！

莫瑶伸出手，一把死死抓住李清明的手腕。

“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她的语气全然不复刚刚的死气沉沉，甚至还带上了些许激动。

如果说李清明刚刚所说的话只是个空头支票而已。

如今出现在李清明手中的东西，就像是黑暗里突然升起的一束光，让她看到了新的希望。

就算这个希望是缥缈的也好，虚假的也罢。

只要能让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