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塞本就力竭,此刻正喘着粗气,傻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他过来。
‘铮’的一声,有人持剑上前挡住了他的攻势。
“阿姐?”
依芙冷着眉眼,格挡住剑身,听见阿尔塞唤她,立马柔和了脸色望向她这边,低声问道:“可有受伤?”
阿尔塞摇摇头,然后望着顾琅玕一脸骄傲地说:“这下你可惨了,我阿姐的武功可是非常厉害的。”
没曾想,她还没有高兴多久,就见两人皆收回了武器,不打了。
她拉着依芙的袖子,急声问道:“怎么不打了?你还没有帮我报仇呢。”
依芙抬手轻戳她的额头,没好气的笑道:“打什么打?本就是点到为止,也就你非要争个高低,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是需要勤加练习才行。”
“谁说的,明明整个凡罗国除了你就没人是我的对手。”阿尔塞不服气的开口反驳。
“你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懒惰性子我还不知道?不过是与你比斗的人不敢动真格罢了。”依芙推开她凑过来的头,轻言浅笑。
过了好些日子,阿尔塞躺在山丘上,嘴里含了根茅草根,百无聊赖的晒着太阳闭目养神,就听见不远处有人窃窃私语。
“即是季禺国的王,那和亲的对象也理当是公主啊,怎么会是依芙小姐?”
“你傻了?他虽是王,但那季禺国才多大?王怎么可能将最疼爱的公主嫁到那里去。”
“倒也是,不过。。。”
剩下的话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她全力跑回殿中找到正给自己缝制护甲的依芙,气喘吁吁地蹲坐在她身旁,小心开口问道:“你要嫁人了吗?”
依芙正要询问她脸上突然出现的伤口是怎么回事,这时听见她的问题愣了下,随后莞尔一笑,“你都知道了。”
“你不喜欢他对吧?这样我马上去找父亲收回旨意,他怎么一天到晚尽出瞎主意,没个样子。”
依芙拉住转身就要走的阿尔塞,柔声开口:“阿尔塞,这是我自愿的。”
“什么自愿?”她转过身看她,眉头紧皱,“你喜欢他?”
依芙没有回答,只是拉她坐下,“如今战事四起,凡罗国缺少粮草胜算太低,而季禺国虽然富有却无力自保,所以此番决定是最好的。”
“那你呢?”阿尔塞握住她的手,急切地开口:“那你的意愿呢?这可是你的一辈子。”
依芙抚摸着她的头,温柔浅笑,“阿尔塞,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真好。”虽是无奈之举,却恰好两厢情愿,她笑了笑,又重复一遍,“真好。”
黄沙漫天,十里红妆,鼓声震天,美人如画,嫁衣如火,朱唇似血。
夕阳下,一人狼狈地骑着马,快马加鞭。
终于,漫天星辰之下,她见到了盛装打扮的依芙。
“你的伤?”依芙抬手轻抚她脸颊上细密的血痕,脸上满是心疼。
阿尔塞低头不语,她掏出怀中的骨哨递到依芙面前,手上布满了红色的血痕,她红着眼露出一抹灿烂的笑。
“阿姐,你若是想我了,就吹一声哨子,不管多远我也会跋山涉水来见你。”
时间荏苒,一晃便过去多年。
“公主有了孩子之后,性格倒越发冷淡了。”
娜泽海叹着气将乐陶从地上抱起,耐心地哄着哭闹不停的孩子。
“收拾一下,我要去一趟季禺国。”阿尔塞从外面进来,视线盯着哭闹的乐陶,将她从娜泽海怀中接过,“带着乐陶一起。”
“好的。”
阿尔塞站在殿外,目光不冷不热地看着里面其乐融融的一幕。
“公主?”侍女诧异地回头看向站在外面不动的阿尔塞,不解地唤她一声。
“我几番写信给你,总算将你盼来了。”依芙坐在椅中,腰间盖着厚厚的毛毯,她目光柔和地注视着阿尔塞,“也不知道是谁早先还说会快马加鞭的赶过来瞧我。”
她低头看着她的肚子,“医女可有说多久生产?”
依芙抬手温柔地抚摸肚子,“就这几天了。”
“本打算将礼物先送回凡罗国。”说着,她转向阿尔塞,拉过她的手,笑道:“正好你来了,可以先瞧一眼我给乐陶的礼物。”
“这是季禺国近来刚产下的马驹。”她看着侍女怀中抱着的乐陶,知她刚会说话不久,就特意逗弄她,“小阿陶想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