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冰原上的风依旧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得人脸颊生疼。?零/点`墈.书+ -醉′辛′章`结`哽¨鑫^快¢
唐轩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疯子发来的引导轨迹,指尖在操控台上轻轻一点,潜艇便如游鱼般滑入一道几乎与冰层融为一体的裂隙----这也是疯子新确定的下潜点,位于蛇岛西面的凹入部,非常隐秘-----当舱体稳稳上浮,最后一块冰碴从舱顶滑落时,唐轩终于靠在椅背上长出一口气,紧绷的肩背缓缓松弛下来。
将潜艇收入空间的瞬间,雪地车的轮廓已在冰面上显现。车门再次打开时,战士们脸上明显没了之前的惊奇,只是默契地在两位队长的带领下鱼贯而出,当然,战死的弟兄们的遗体也被他们一并抬了下来靴底踩在积雪上发出 “咯吱” 轻响,动作利落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
一行人绕着冰封的海岸线走了半圈,蛇岛码头的轮廓渐渐出现在风雪里。
唐轩的脚步猛地顿住。
和他们出发前那片只有寒风呼啸的萧瑟不同,此刻的码头像是突然 “长” 出了许多棱角。那些新增的暗堡嵌在冰岩里,伪装成天然的雪堆或冻石,若非他在这蛇岛与暴雪、与对岸的敌人周旋了半年多,对每一寸土地的肌理都熟稔于心,根本看不出丝毫破绽。
可他看得出来。
那些暗堡的射击孔角度刁钻,正好封锁住所有可能靠近的路线;雪地里若隐若现的辙痕指向隐蔽的通道,显然是暗哨换岗的路径。?狐_恋~闻!茓. !冕′沸*悦!读~这不是表面功夫 —— 末世暴雪里,蛇岛本就是龙国与远东基地之间最锋利的矛尖,是风雪中随时可能迸发火星的前沿。而现在,这矛尖上又多了层看不见的铠甲,安全等级像被无形的手猛地拔升了一截。
“不对劲。” 身后的冷峻低声开口,语气里带着警惕,“那些雪堆的形状,离开前还不是这样。”
唐轩没说话,只是眯眼望着码头深处。风卷着雪沫掠过暗堡的伪装层,连一丝金属反光都没露出来。对外人来说,这里还是那座被暴雪吞噬的孤岛,可对他们这些扎根在此的 “老人” 而言,那些新增的防御工事就像突然冒出来的眼睛,不动声色地盯着每一个角落,透着股无声的压迫感。
他抬手按了按帽檐,将风雪挡在视线外。看来,在他们离开的这两天里,蛇岛的暗流,比冰原上的风雪还要汹涌。
就在唐轩盯着那些暗堡皱眉时,两道身影从码头值班室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风雪卷过他们的军大衣下摆,露出肩章上熟悉的纹路。唐轩的瞳孔微微一缩 —— 左边那位肩扛金星的,正是龙国部队最高司令官郭将军;而站在他身侧的,竟然是本该坐镇京城的冯劲冯伯伯。
两位大佬并肩立在冰面上,军靴下的积雪被踩得紧实,连飘落的雪片都像是在他们身前顿了顿。!狐?恋~文*血? ,埂!歆¢蕞?哙?
唐轩心里 “咯噔” 一下,之前所有关于暗堡的疑虑瞬间烟消云散。
他在蛇岛守了半年,太清楚这里的调动规矩。最高司令官亲临这已经是第二次,但冯伯伯这位首长身边最称心的大佬出现在这前沿阵地,确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更别说短短几天内,暗堡如春笋般冒出,防御网织得密不透风 —— 这根本不是常规调度能做到的。
只有一种可能,是不是那位.....
唐轩望着两位长辈朝自己走来的方向,喉结轻轻动了动。那位能让整个蛇岛的安保级别瞬间拔到顶点,能让两位大佬同时护航的人物,恐怕已经踏上了这片冰封的土地。
风突然紧了些,卷着雪沫打在暗堡的伪装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那些隐蔽的射击孔后,似乎有目光无声掠过,连空气里都浮着一层紧绷的肃杀。
唐轩脸上的凝重瞬间褪去,换上一副略显讨好的笑容,挥手示意身后的战士们跟上,大步迎了上去:“冯伯伯,您怎么也来了?这蛇岛的风雪可比京城烈多了。”
“哼。”
冯进的脸沉得像要滴出水来,盯着唐轩的眼神里裹着冰碴子,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股被憋到极致的沙哑:“我再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这条命,连同咱们攒了半年的那点底气,全扔在远东基地的冰窟窿里?”
“冯伯伯,我们就是去给沈器他们报仇,你不知道,朱伯伯都差点.....再说了,也没让上面支援不是,就是自力更生,给他们一点教训。”
“放屁,你还自力更生?”冯劲大风口水都已经喷到唐轩脸上了,不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