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朱雀长街的并蒂莲灯刚亮到第七重,白芷腕间的银铃突然哑了声。/t^a+y′u¢e/d_u·.·c/o-m-
糖人摊主舀起的金丝蜜凝固在半空,舞狮跃起的绒毛定格成金色海浪。
满城灯火成了镶在琥珀里的星子,却再也映不出暖黄的光晕。
司烨的靴底碾碎了一粒赤金砂,玄红袍角扫过之处,琉璃灯盏接连爆成冰渣。
他踏着冻结的喧闹声走来,霜天剑拖拽的魔气正把青石板路蚀出焦痕。
白芷腕间的红绳突然收紧,昨日还温润的丝线此刻勒进皮肉,渗出金线般的血珠。
一双缠着褪色红绳的手穿过静止的烟火,指尖悬停在少女的后颈。
“是谁?”
当白芷惊觉星落剑在鞘中哀鸣时,堕仙印已经烙上她雪青色的衣领。
“阿芷挑灯的样子,比月河镇的萤火好看万倍。”
带着冰碴的吐息缠上耳垂,白芷看见地上两道影子正诡异地交融。
她的影子被霜天剑魔气浸染,正生出尖角与长尾。
星落剑爆出紫光试图挣破时空禁制,却被司烨压住剑穗生生扯回。
堕仙印在他眉心烧得灼亮,映得满街红灯笼都泛起妖异的蓝。
那些定格的百姓突然齐刷刷转向他们,每张凝固的笑脸上都浮现出蛛网状冰纹。
“你教我的。”
他扣住白芷去摸符咒的手按在自己心口。\x\i-a.o?s\h-u?o!h-u!a·n?g¢.^c?o′m,
“从前说过要永远陪着阿烨看灯,怎么自己先食言了呢?”
霜天剑挑破最近那盏并蒂莲灯,爆开的火星竟化作赤金砂漫天飘洒。
白芷终于看清每条街巷尽头都立着个红衣身影,数千个司烨同时抬起流淌着魔纹的手腕。
这是堕仙印修到极境才有的三千分身。
“阿芷选的兔子灯,倒是衬你。”
身后的男人冰凉指尖捏住她下颌时,悬在头顶的绣球轰然炸开,被魔气冻成齑粉。
霜天剑发出愉悦的嗡鸣,剑柄冰莲里新生的黑色花蕊突然伸长,缠住白芷欲召星落剑的右手。
她终于看清剑身上映出的堕仙印,在魔气滋养下生长出的曼珠沙华纹路。
“你竟不知...”
司烨笑着含住她耳尖,齿间泄出的霜气将少女鬓边海棠花冻成血珀。
“星落剑百年前饮下的魔蛟血,早够本座养出三千心魔了。”
整条长街的灯笼应声熄灭,唯有霜天剑上的曼珠沙华纹路泛着幽光。
停滞的时空开始坍塌,糖人融化的金浆倒流回铜勺。
而少女被魔气缠绕的手指,正不受控制地抚向司烨的薄唇。
“快……住……住手!”
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身体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微微颤抖着。
白芷拼命地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手,不让它们碰到男人。\w¢z-s`x.s¢._c-o/m!
但魔气的力量却如泰山压卵一般,让她根本无法反抗。
就在这时,白芷额间那原本扭曲的优昙花图案突然若隐若现地浮现了出来。
然而,还没等它完全显现,就被男人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司烨早已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发出了一声微不可察的喟叹:
“晚了……”
话音未落,男人猛地低下头,吻住了白芷的樱唇。
身后的霜天剑也劈落下来,刹那间,满街的冰雕百姓,纷纷碎裂成了齑粉,四处飞扬。
司烨裹着少女,一同坠入了虚空之中。
而被束缚在星落剑柄上的饕餮纹正贪婪地啃食着冰晶,却不想反被冻伤了獠牙。
极域雪原的月光如同一层淬了毒的银纱,洒落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上,透着丝丝寒意。
当白芷跌坐在冰面上时,她惊愕地发现,数百里的冰川转眼间便勾勒出了一座宏伟宫殿的轮廓。
司烨赤着脚踩过冰层,每一步落下,都会在冰面上绽开一朵血色的冰莲。
而那些被霜天剑吞噬的魔气,此刻正顺着他的脚踝,如毒蛇一般爬上他的脊柱,最终凝成了一条玄铁锁链般的纹身。
“永远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
司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极域雪原中回荡着,带着一丝令人窒息的欲色。
他俯身拾起了白芷发间沾染的灯笼碎屑。
“乖…”
司烨含着她的耳垂呢喃,指尖从她脊梁滑到尾椎,沿途绽开十二朵冰莲锁住要穴。
白芷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冰面上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