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惊恐的是，他竟然能够“感觉”到组成自己身体的原子正在微微颤抖。

这种颤抖并非因为外界的温度变化，而是由于所处环境的能量状态所导致的。

这里的真真空，是能量最低的基态，而他的身体，作为由高能量状态物质构成的存在，就如同悬在悬崖边的石块一般，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坠入那更低的能量深渊之中。

他的皮肤下传来一阵细密的刺痛，这种感觉异常奇特，既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穿刺，又仿佛是原子间的化学键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猛烈拉扯。

他心里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在真真空里，稳定的物质结构很可能无法维持。

原子会自然而然地倾向于衰变到更低的能量状态，而他的身体此刻正在被这片空间所“同化”。

‘不能这样......至少不能这样死去......’

他在内心深处对自己这样说到。

他想要蜷缩起身体，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抵御那股来自四面八方的诡异力量。

然而，当他努力去移动四肢时，却惊愕地发现它们就像被灌满了铅一样沉重无比，又或者说，它们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所有的质量，无论他怎样拼命用力，都无法让它们产生哪怕一丁点儿的位移。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他的身体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模样，哪里还有什么四肢可言？

陈阳晓感觉自己就好像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四肢一样，任何试图从那里传递回来的感知都完全消失不见了。

在没有物质的空间里，力的作用失去了意义，他挥动手臂，却没有空气阻力，没有反作用力，动作变得毫无意义，就像在梦里奔跑却始终停在原地。

他再次试图调动体内残存的力量，那是他之前能催动空间的根基，可此刻那股力量像是沉入了无底深渊，刚一浮现就被周围的虚无吞噬，连一丝涟漪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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