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深非也所说,靖乡卫没表面那般简单。
她坐回深非也旁边,见他微闭双目,一脸苍白,忙轻声询问:
“非也,你可还好?”
深非也微微睁眼,虚弱地笑道:
“无碍。我睡一觉便好。”
叶苑苨不放心地背过身,抬起被绑住的双手,去触他的额头。
冰凉,没有发热。
可心中仍发着慌,瞧他病殃殃的,哪像是睡一觉能好转?
那篱桑心思诡谲,为控制他,必定暗中下了其他毒。
怪自己疏忽,轻信了篱桑的鬼话,就该对她再狠些,逼她交出解药!
深非也见她红了眼眶,想伸手去抱她,才觉双手被绑。
叶苑苨看出他的意图,主动将头靠上他的肩。
“你二人是夫妻?”一个苍老的声音打破屋中寂静问。
叶苑苨直起身,抬眸看去,是一个老汉在询问。
那老汉瘦骨嶙峋,穿一身破烂黑衣。
叶苑苨犹豫着,点了点头。
老汉幽幽叹息一声。
叶苑苨警觉顿生,追问:“老伯,您为何叹息?”
老汉未及回话,角落处一女子轻声冷笑:
“你以为,你脸上涂了泥,那帮人就会放过你?”
叶苑苨微微一怔,稍作思忖,瞬间明白她话中深意。
深非也暗自咬牙,他绝不能让苑苑被那帮人践踏。
“你们……靖乡卫不是为民做主的吗?你们为何会被关在此处?”
叶苑苨满心疑惑。是像她与深非也一样,犯了什么事吗?
屋中人见他二人并非恶人,不再冷眼观瞧他们。
有女子主动道:“他们的确为民做主,但也看情况。”
“什么情况?”叶苑苨问。
这时,有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轻声啜泣道,
“我和我爹只是无意中闯入他们的营地,便被抓起来,不让离开!”
叶苑苨沉默下来。
后来,她又和这些人聊了几句。
从她们三三两两的言语中得知:
靖乡卫的确会剿匪,但与其说是剿匪,不如说是吸纳土匪入伙。
每捣毁一个土匪窝,只要愿意归顺,靖乡卫就会欣然接纳。
并不追究他们从前烧杀抢掠的恶行。
以借此壮大自身队伍。
而从前被劫到土匪窝的女子,会就此归靖乡卫所有。
叶苑苨听罢,又陷入良久的沉默。
身旁,深非也闭着双眼,不知是在昏睡,还是养身。
她不知,靖乡卫会如何处置他二人。
刚刚有个女子说,她和丈夫因误入营地被抓。
丈夫为活命,加入了靖乡卫。
而她,则被关在这木房中,沦为士卒们的玩物。
叶苑苨思索着,靖乡卫到底有何阴谋,为何如此害怕被人发现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