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望着黑沉沉的夜幕,发起呆来。
冷风阵阵呼啸,吹起她脸颊发丝,她裹了裹身上的大氅,仍不愿进屋。忽听得背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她立刻起身,回头问道:“非也,是你吗?”因着夜晚目力愈发不济,她急切地想看清来人。“是我,小姐。”闻昱那愣愣的声音传来。叶苑苨难掩失望,轻轻“哦”了一声,失落地坐回椅子。整日闷在这小院,消息极为闭塞,她每日都盼着深非也能来。闻昱脚步迟缓地挪到她跟前。叶苑苨这才察觉他似有事,问:“怎么了?”闻昱抿了抿唇,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函,递向她。他清了清嗓子,道:“小姐,这……这是苏公子给您的信函。”叶苑苨一怔,没有接函,反而有些恼怒地道:“闻昱,你信不信我当真把你卖了!”“你的卖身契可在我手上,不在苏云亦手上!”“你到底是谁的人,啊?该向着谁,心里不清楚吗?”闻昱忙用手背抹了抹额上冷汗,心虚道:“清楚,我是小姐的人。”叶苑苨冷笑:“清楚?那你还私下跟苏云亦通信?”说着,她抱起双臂,逼问道:“说,这些日子,你跟苏云亦又说了些什么?”闻昱木讷地回:“没,什么都没说。”哪能说实话,说了可就糟了。苏云亦将他和柳风的卖身契转给叶苑苨,不过是权宜之计。他和柳风,自始至终都是苏云亦的人。夜色浓重,叶苑苨看不清闻昱心虚的神色:“当真什么都没说?”闻昱硬着头皮道:“没有。”叶苑苨追问:“那这信函怎么回事?他的信怎会到你手上?他怎知我们在此处?”闻昱犹豫片刻,垂眸嗫嚅道:“或许……或许是晏漓。”“砰”的一声,一个物事砸在闻昱头上。他龇牙咧嘴,“嘶”了一声,下意识摸头。先是低头瞥了眼滚落在地、被咬了一半的苹果。随后抬眼望向屋顶,瞬间了然,晏漓必定隐匿在屋顶某处,且听到了他的“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