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苏云亦一直命闻丰潜伏京城,暗中寻觅刺杀康锦辉的时机。¢秒a章·}节?小.说^网? _首¤发1o
然康锦辉虽不得民心,将国家治理得乌烟瘴气,可对自身安保却格外上心。
皇宫中,禁军层层布防,岗哨林立,皆为百里挑一的精锐,将他护卫得密不透风。
他出行时,车驾前后侍从如云,御前侍卫形影不离,个个身怀绝技,稍有异动便如临大敌。
闻丰数次精心布局,却处处碰壁,根本找不到下手之机。
但此次不同,世子即将起兵夺位,届时局势必定大乱。
康锦辉即便安保再严,也难免会出现疏漏。
更何况,此次公子会亲自坐镇指挥,康锦辉必定难逃一死。
苏云亦又转头与却隐、闻昱探讨起京城的地下密道布防。
这时,傅岳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刚下朝,还身着朝服,头上与披风上皆落着点点雪花。
每日,他下朝后,都要到此处,跟苏云亦汇报一番朝中情况。
一进来,他便微微躬身,拱起手,神色恭敬地道:“公子。”
苏云亦朝他颔首,示意他坐下。
傅岳坐到苏云亦左首,看了一眼桌上的图纸,并不避开几个下属,开口道:
“公子,朝中暂无异样,只是如今全国上下,怕到处都张贴着您的海捕文书。!7!6\k+s′./n¨e?t\”
傅岳眉头微蹙,语气中透着担忧,
“您若是白日出行,定要万分小心,最好乔装改扮,莫要暴露行踪。”
苏云亦点了点头。
傅岳忽而轻笑一声,道:
“皇上今日倒提了公子一句,惋惜您这般治世之才,若能为朝廷效力,必是国之栋梁。”
苏云亦唇角勾起一抹讽笑:“他若懂惜才,天下何至于此!”
傅岳不置可否,顿了顿,又道:
“今日下朝,曹佑跟我说,他昨日去了一趟八皇子府,无意中打听到府里听雪阁新住了位姑娘。”
“那姑娘行事隐秘,鲜少露面,年纪二十岁上下。曹佑说,此女子应是贺汐汐。”
苏云亦闻言,并未感到诧异,仿佛一切皆在他意料之中。
画舫沉江那夜,他无意加害太多无辜之人。
于是,画舫即将倾覆之际,他命人叫醒戏班的人,令他们跳船逃生。
甚至,故意将系在画舫的小船,命人给了他们。
但第二日晚上,他安排守在沉船附近的人,却发现树林的小木屋中,离奇地死了一个戏子。
判其情形,应是自杀。
苏云亦当即有不详的预感。
随后几日,打捞上来的尸首中,皆不见贺家人,这种预感愈发强烈。~3·{8?看×?书&?网% ¤_无?D?错_@+内~:=容?
于是,他不得不破釜沉舟,弃了在柳镇的一切。
随即到了京城,暗中帮世子谋划起兵夺位之事。
他一边暗中查访,一边静静等待那个幸存的贺家人。
果不其然,贺汐汐终究现身。
“公子,要不要安排人手,将贺汐汐……”傅岳小心翼翼地试探提议,眼神中带着询问。
苏云亦陷入沉思,片刻后,缓缓摇头:
“不可。八皇子府防守严密,贸然行动,非但做不成事,反易打草惊蛇。”
“一旦引起康擎岳警觉,令他知晓我的行踪,得不偿失。”
说着,他执起茶盏,轻飘飘地道:
“且让她多活些时日,到时与她姑姑一道上路!”
总归,贺家人,他一个都不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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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贺汐汐都被康擎岳冷落于听雪阁。
虽说苏云亦如今已遭官府通缉,她不必再东躲西藏,能光明正大地活着。
然而,她这般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寄居于八皇子府,又未获康擎岳宠爱,难免沦为众人非议的对象。
在这深宅府邸中,下人们私下的闲言碎语,隐晦的目光,都让她的处境愈发尴尬。
这夜,贺汐汐如往常一般,精心备下一桌酒菜。
而后遣丫鬟辛夷前往前院书房,恭请康擎岳前来用晚膳。
不多时,辛夷独自返回,神色间隐有一丝鄙夷,不咸不淡地禀道: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