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侄二人踏入院内一间点了烛火的昏黄小屋。\w.a!n-b?e¨n..,i,n!f¢o^
见屋中虽简陋不堪,墙角挂满厚厚的蛛网,地上尘埃厚积,但置于中央的桌椅,却已擦拭干净。茶桌上还摆了一个小巧的火炉子,上面煮了茶水。炉火正旺,壶中的茶水翻滚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升腾起袅袅热气。贺飞羽刚坐到茶桌前,便将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伸到炭火旁取暖。贺汐汐则为姑姑斟了一杯热茶,这才在其对面坐下。谨忠进了屋,忙将房门关紧,随后躬身立于一侧。“姑姑,”贺汐汐不无担忧地轻唤了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并不知晓今日会发生的一切变故。但她心思玲珑,自七皇子妃中毒倒地,她便觉出异样。后来烟花朝人群炸响,贺飞羽仅是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便心领神会,随其来到此处。现下,暂得了安宁,她才出声询问。贺飞羽轻捏茶杯,吹了口热气,冷冷一笑,神色满是睥睨。“八皇子意图谋反,一月前便给了本宫毒药,让本宫于今日对皇上动手。”她浅呷一口热茶,放下茶杯,接着道:“本宫就知道,除下毒外,他必有别的手段。”言罢,庆幸地轻叹:“还好本宫机灵,早有准备,不然,我们姑侄方才就得在那处跟着丧命了。”贺汐汐颇为诧异,她自知康擎岳有争位之力,却未料他竟迫不及待地要弑君夺位。+s·o_u.k/a?n¢s/h~u¨.?c+o!m?缓了缓,她抬眸问道:“姑姑,皇上并未中毒,反是七皇子妃和八皇子妃中了毒,这是为何?”贺飞羽双手捧着暖茶,重重一叹:“皇上向来警觉,下毒谈何容易?这些年,他更是连妃嫔们送去的甜点、补汤,都一口不沾。”她轻抚蔻丹,神色慵懒:“八皇子给的毒丸,本是极为厉害,无色无味,根本检测不出。”“奈何今夜宴上食物,皇上碰都没碰,连最爱的梨花酿,也点滴未饮。本宫便知晓,今夜是害他不成了。”说着,她忽而神色冷凝,又添了几分怨愤,缓缓道:“哼,那七皇子妃倒是猖狂,她不是瞧不上你吗?本宫便暗中吩咐宫女,对她的梨花酿下了毒。”“至于八皇子妃,”贺飞羽轻抚杯沿,看向贺汐汐,嘴角勾起一抹满是算计的笑意,“她若不死,你如何能当皇后呢?”说罢,往椅背靠去,笑意畅快地道,“今夜,若八皇子事成,往后,你便是皇后,本宫便是太后。”说罢,开心地低低笑了几声。贺汐汐却并未跟着开心,她神色不定,满心忧惧,蹙眉道:“姑姑,您没能毒杀皇上,却毒了他的皇子妃。他若谋逆成功,怎会遂您心意?”贺飞羽闻言,不慌不忙,神色从容地从袖袍中掏出一份伪造的传位遗诏,举在半空道:“姑姑凭这个就能如愿。!7!6\k+s′./n¨e?t\本宫可是费了不少心力,才在这上面成功盖上了玉玺!”贺汐汐惊愕地睁大了双眼,没想到康擎岳谋划得如此周全。贺飞羽将遗诏重新塞回袖袍,胸有成竹地道:“没有这遗诏,他想名正言顺登基可不容易。即便杀了今夜在场的几位皇子,可边城还有六皇子。所以,他必然会与本宫合作。”贺汐汐突然想到什么,急忙道:“姑姑,八皇子手里该有解药吧?”贺飞羽神色一凛,“你这话何意?”“侄女看八皇子对皇子妃似有几分真情,没准儿会给她解药。况且,当时七皇子妃已中毒身亡,八皇子妃却并未毒发……”贺汐汐说着,忧心忡忡地垂下头。贺飞羽听后,也陷入沉思。贺汐汐未曾料到,康擎岳竟会救柳之韵,而且看上去对其还颇有几分怜惜。她原以为,自己凭借这些时日的专宠,已在他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以为,他待她,终究与别的妃子不同,却不曾想,这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那,康擎岳对她,究竟是何种心思呢?她有些摸不透了。——————————康擎岳这边,局势却并未如姑侄俩所想那般顺遂,或者说生了变故。起初,见一群黑衣刺客现身,他下意识以为是自己暗中部署之人。但为掩人耳目,他当即将柳之韵交给一个侍卫护着,也加入了打斗。可几招过后,康擎岳顿感异样。这些刺客出招狠辣,剑剑直逼要害,全无手下留情之意。若是他暗中部署之人,定然不会真与他拼命。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