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儒说了什么之后立刻皱起了眉头,身子也直了起来,问:“当真?”
“赵大人正在殿外候着呢,说是证据确凿。”“宣。”成帝彻底坐了起来,脸上满是冰霜。沈璃距离成帝虽然不近,但以她的耳力甚至不用仔细听便能听得真切,她的反应是慢悠悠将一块点心送入口中,轻轻的咬下,糕点碎屑半点沾不上唇,全然是高门贵女的做派。弈王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满朝文臣也不明所以的看着一身飞鱼服的赵靖走了进来,他身后两个飞鱼卫抬着三口大箱子。“参见陛下。”赵靖一撩袍子跪下,双手抱拳:“臣查明有举子会试作弊,提前收买考官拿到考题,请陛下定夺。”这话一出在场不明所以的官员尽数变了脸色,历朝历代除了亡国前都将科举看做朝廷第一要务,是丝毫马虎不得的。在科考一事上任何小事都是大事,更别说科场舞弊这样颠覆性的大事了,哪一次出现这种事不是牵连甚广。甚至不少人即便没有参与过,仍然会被牵连其中,祸及妻儿也不在少数。可以说这事情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不敢说自己能不被波及。弈王更是咽了一下口水,脸色骤变。他最近被圈禁,对外界消息迟钝了不少,他甚至不知道赵靖查的是不是他那几个人。“都停下来听听。”成帝对殿试的贡士们说了声。于是所有人都停了笔,看向跪在台阶下的赵靖。“说来听听,是谁?”成帝一张脸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声音也冷的可怕。 “启禀陛下,是礼部侍郎周怀慬收受贿赂泄露考题,身后的箱子便是赃物。”赵靖中十足的开口,使得殿前广场虽然大,但每个人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后面两名飞鱼卫听到指挥使的话立刻掀开了三口大箱子,箱中之物暴露在太阳下,黄白之物明晃晃的晃着人眼。最前面一口箱子中更是盛放着数量不少的珠宝、字画和厚厚的银票。在场的人不由吸了一口气。礼部侍郎周怀慬腿顿时就软了下来,他自认将东西藏的天衣无缝,做事情也没有留下丝毫的破绽,甚至连家里的夫人孩子都不知道,飞鱼卫怎么可能察觉呢?这不可能,不可能。周围的的官员们看他白的发惨的脸色就知道赵靖所言非虚了。成帝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周怀慬便吓得跪倒在了地上,连连磕头:“陛下,这不是臣的东西啊,臣不知道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看来周大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赵靖哼了一声,一招手便有飞鱼卫押来两个人。正是周家的下人,也是知道此事前因后果的人。周怀慬看到两人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两人显然来之前已经被飞鱼卫吓怕了,跪下便涕泗横流、争先恐后的交代了自己知道的。包括是如何将考题送出的,钱藏在哪,事无巨细。周怀慬见逃脱不掉继续连连叩头,但已经是求饶的话了。“陛下饶命,臣也是一时糊涂,陛下饶命啊。”成帝并不理会他,仍旧看着赵靖:“将考题都卖给了哪些人?”“只有一人。”赵靖回答:“经过周家的下人指认,是一名叫高昶的书生,臣已经将此人抓来与周大人对质。”“带上来。”赵靖在成帝点头之后挥手。于是高昶被带了上来,平常精明的眼睛此刻变得呆滞,就连那山羊胡都好似没了往日的光泽,变得灰败了。沈璃看到他的时候正将一杯茶送到嘴边,这季节正是喝雨前龙井的时节,由少女采的茶又经过精心炒制的春茶香气扑鼻,入口一路从喉咙滚下去,馥郁芬芳。与高昶一样脸色青白的是弈王,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会败露!弈王几乎立刻就看向了沈璃,所以她说的七日之内要高师爷的人头并不是指暗杀?他立刻便明白了,此事必定与沈璃有关,一定是她在礼部察觉到了什么,于是将风声透露给了飞鱼卫。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周怀慬为了从轻发落,见到高昶便立刻指认:“是他,就是他给臣的钱,没有他的蛊惑臣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求陛下恕罪啊。”成帝仍然不看他,只看高昶:“你是何人?你又将考题给了谁?”“无可奉告。”高昶到了此时倒有了骨气。他本是落魄书生,被弈王重用才有了现在,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弈王说出来的。他是谋士,可吃人俸禄那么久也与死士无异。成帝只是皱了皱眉,扫了赵靖一眼。“启禀陛下,据臣查证,高昶将考题分别给了三人,便是会试前三位:陆明远、谢长卿、裴遇之。”赵靖继续道。他说着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