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线,磨得泛白却异常结实。
他们踩在青石板路上,铁盔的金饰随步伐轻晃,与胸前布标的玄武盾徽遥遥相对,倒像是把“真武护持”的信念,从头顶到衣襟都裹得严严实实。
他们手中的燧发枪枪托缠着暗红外套,与胡桃木的纹路相融,枪管上的黄铜部件擦得锃亮,连扳机护圈都没一丝锈迹。
枪头的铁制刺刀打成雁翎状,刃口泛着冷光,斜斜向上挑着,与地面成四十五度角,两列刺刀连起来,恰似两道锋利的光带,将城门框成了一幅严整的画。
每人腰间束着鲛鱼皮腰带,左侧挂着黄铜火药壶,右侧悬着皮质通条袋,袋口的抽绳打得一丝不苟。
城门洞下站着位哨官,头戴紫金冠,身穿锁子甲,按左手腰刀,右手举着一把燧发手枪。
旁边还有一位旗手,双手举着一面天玄地黄玄武棱堡盾徽旗,被穿城门而过的风灌得猎猎作响。
远处传来朝鲜使团的马蹄声时,哨官突然沉喝:“立正 ——”
一百二十支牛皮靿靴同时跺在青石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像重锤砸在巨鼓上,震得护城河的水面都荡开一圈圈细波。
士兵们左手握枪托,右手扶枪管,目光平视着前方的官道,帽檐下的玄武徽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风卷着城墙上的荒草掠过队列,短衫的衣角被吹得翻飞,却没一人动半分,仿佛与身后的城墙、城门凝成了一体。
使团的车马在队列前停住,哨官再喝:“举枪——”
哗的一声,一百二十支燧发枪同时抬至肩平,刺刀的寒光突然连成一片,将日光都折射得晃眼。
朝鲜使者掀帘下车时,正对着这道由盔缨与刺刀织成的屏障,靴底刚沾地,便觉脚下的青石板仿佛都在随着枪阵的呼吸震颤。
这阵仗里没有半句吆喝,却比千军万马更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济州城北门外的风停了片刻,永明镇的燧发枪兵仪仗像两堵沉默的墙,将青石板路夹在中间。
阳光顺着刺刀的锋芒流淌,在地上织出细碎的亮斑,却没驱散空气里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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