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沈星沉默片刻,犹犹豫豫的问道:“你知不知道一个姓田的记者?”
:“记者?”元梅的声音慢悠悠的,拖着软绵绵的尾音,让刚刚经历过一场刺激的事的沈星有些面红耳赤,尴尬的歪了歪头,像是当着他小梅姐面似的,有些不敢凑近手机。
对面的元梅自然不知道他的状况,只偏头用手拍了两下一颗大脑袋在自己胸口上蹭来蹭去的大乔无比自然的跟他开了个玩笑:“我知道我长得漂亮,但我是真没上过电视,所以你让你小梅姐上哪儿给你认识记者去呀?姓啥的记者我都不认识,你到底想问什么?”
沈星吭哧了几句,没有告诉元梅觉辛吞拜托自己帮忙留意失踪记者的事,而是随口胡诌道:“哦,一个朋友让我帮忙问问,你……你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
朋友?阿星啊,阿星……你开始跟我藏心眼儿了。
这很好,要的就是你摇摆不定,谁都不相信。
元梅很了解沈星,他这个人,谁都相信,却也谁都不相信,那天自己在游泳馆和沈星说的那些话,他听得进去,但别人说了关于他小梅姐的坏话,他也同样听得进去。
从一开始,元梅就没有刻意隐瞒自己杀过人这一事实,甚至那天还几乎算是当着沈星的面,亲手杀了杰森栗那个手下,为的,就是让沈星对自己留有防备,不要太早偏向她这一边。
自己的脆弱无助,沈星知道,自己的心狠手辣,沈星也知道,包括她透露给他的其他信息,沈星都会牢牢记在心里。
元梅善于攻心,她明白,自己与他说的那些话,带动着他去做的那些看似无关痛痒的小事,都像是一条条引线,只要他处于特定的处境内,就可以触发这些引线,推动着沈星去做出她想要那小子做的事情,她甚至不需要亲手引爆。
阿星啊……你是个聪明人,唯一的缺点就是阅历不足,因此,你太好利用了,装枪让你放,甚至都不需要留下痕迹,简直就是每个执棋者最理想的棋子,因为你和对手都会觉得这一步是你自己想走的,没人看得见执棋者的真面目。不过这小子近期有些被带偏了,性格也不像电视里那样随和,她记得,之前在一家饭店吃饭,老板欺负他是个外国人,一顿家常便饭要了他两千,那小子压根不惯着,当场就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给那老板开了瓢,还狐假虎威的说自己是达班的人,说那老板瞎了他的狗眼……
如果太快陷入这片泥潭的话,那沈星对她来说,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元梅必须保证那小子始终存有一颗向着“正义”的“赤子之心”。
想着,她若无其事的嗯了一声,回头看着刚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但拓,朝他摆了摆手,将人叫到躺椅边上,娇滴滴的指着整颗脑袋都压在自己身上的大乔告状道:“拓子哥,你看它呀~它总想爬上来让我抱着。”
说完以后,她像是真的毫不知情似的,随口对电话另一头的沈星道:“喂阿星,那个朋友关系好的话,我就派人帮你找一下,你告诉我他的信息。”
沈星犹豫半晌后,对着手机摇了摇头:“不……不用了小梅姐,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嗯。”元梅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一只手搂住但拓贴在自己额头上的脑袋,低声回了一句:“你要是没事的话,那我先挂了啊。”
:“哎,好,小梅姐再见。”沈星从电话中听见了他小梅姐喊拓子哥,于是也非常识时务的应了一句。
另一头,元梅挂断了电话后,双手搂住但拓的脖子,任由他将自己从躺椅上提起来,打横抱回房间……
第二天下午,沈星回了一趟达班,将岩白眉退回来的钱送回猜叔手里,然后又开着猜叔从封锁区里帮他开出来的,那辆原本就是属于沈星舅舅沈建东的车子离开,带着岩白眉的人去了蓝琴赌坊。
第三天,他便一脸便秘的跑进猜叔房间,待了一会儿后,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两天后,猜叔的书房里,元梅一脸苦逼的捏着毛笔,嘟嘟囔囔的给自己找理由:“猜叔,我伤还没好呢,手疼,拿不起毛笔~”
:“手痛?上次是头痛,上上次是肩膀痛,再之前是扭到脚……你还有什么地方准备痛?”猜叔一脸不耐烦的抬头白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叫你练字你就找理由,有找理由的时间,字都练好了!”
元梅撇撇嘴,委屈巴巴的皱着眉头嘟囔道:“哪有那么快就练好的,我这笔字儿你又不是没见过……不写你不让,写了你又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