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独孤明秀摇头笑道:“不过……定亲又不是成亲,定了亲没成亲,随时就可以退亲,对不?”
“此话何意?”
独孤明秀说:“不瞒诸位,家父与卢钧策早有默契,两家定亲却不成亲。至于日后如何操办,就看时机。若陛下与李易之战,最后是李易胜了,则是卢湛霖娶我,卢家需得为保我独孤氏,向李易求情做保。反之,若是陛下胜了,则是他入赘我独孤家,我独孤氏自当全力恳求陛下,不惜倾尽家财,也要保住卢家血脉。如此,不管哪一方赢了,卢家和独孤氏,都还有一线生机。往直白了说,诸位前辈做的生意,有玉石、有漕运、有美酒、有胭脂、有粮食、有药材……而我父亲最大的货品,是我们这些儿女。”
众人对视一眼,都觉独孤执当真是老狐狸,即狡猾,又狠辣。别人拿货品做生意,他把骨肉子女放在秤杆上算利益!
沈净于沉默片刻,又说:“姑娘直言相告,我等皆感诚意。但……我还是要问一句,你独孤家,现下能为我们大伙儿带来什么实际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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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明秀颔首笑道:“前辈问的极好。正如我方才所说,我独孤家一根扁担挑两头,无论谁胜谁败,都有人能说得上话。若是诸位能让我独孤家加入这生意富贵盟,我等富贵同命,福祸一体,自然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这,是我独孤氏给诸位的第一份承诺。当然,做生意,没有把靠山承诺当做货品,仅凭一条如簧巧舌做无本买卖的。”
说着她微微侧首向左原的方向,说:“史前辈,我带了两箱子东西,让人搁在外头,可否请贵属帮忙抬进来。”
史原抬手击掌,片刻后,房门便被两名黑衣侍卫推开,紧接着便看四个壮汉抬着两个大红箱子进来。看他们吃力的模样,显然箱中之物甚是沉重。
“退下吧!”史原屏退属下后,淳于连极为识趣的上前亲手打开两个木箱,几人低头细看,原来是两箱子精美瓷器和玉器。
众人哪个不是家缠万贯的行首巨贾,这些东西打小就见腻了,惹得生气时候,拿来乱砸一通撒气也是有的,顿时都不由得一阵索然,连心底里也暗自嘲笑独孤明秀小门小户、当真没见过世面。直到裴相真忽然指着其中一件只有巴掌大的精美白玉瓷瓶,惊呼道:“这……这是……这是我们之前送出的东西?”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在两口箱子里一顿翻找,果然又找到两件眼熟的东西,都是近年来经自己之手送上朝堂之物,自然也曾是‘太平捐’的一部分。
裴相真问:“独孤姑娘,这几件都是我们拖人送给周大卿的,怎么又落到你的手里了?”
独孤明秀答道:“不只各位,这几年连我家也都送了十几件东西孝敬周元弼。据我所知,周元弼有个习惯,凡是别人孝敬,他都上七留三,这几乎是他与仁宗皇帝之间的默契,也就是说大部分‘太平捐’其实都被他孝敬给了仁宗皇帝。这几件东西奉上后,被纳入国库,在前不久的芒山大殿上,被陛下赏赐给了旁人。”
史原豁然醒悟,惊呼道:“是百越那个来使,勾辛雎?”
“正是。”
“既然赏赐给了他,如何又到了你的手中?”沈净于问。
独孤明秀从袖袍中取出一株长约尺许的紫色花草,茎长尺许,花如穗状,长三四寸,整株紫花早已干枯,虽然好看,但算不得什么奇花仙葩。众人皱眉不解,正待细问之时,药材行家沈净于已伸手拿过,细看一遍,说:“此物名为‘铜草花’。据说多生长在铜矿富有的山上。”
独孤明秀点头道:“能一眼看出来历,想必是药王沈家的沈四爷。不错,这正是‘铜草花’。”
“从何处得到?”沈净于追问道。
独孤明秀答道:“蜀州巴州以南,与百越交汇之处,距离九嶷山西南约莫八十余里,有一座并不算险峻的山峰,山峰东西连绵十余里,因形似牛首,就被当地村民称为‘牛首山。’这铜花草,便从牛首山中采得。此时那山上似一片紫色花海,此株不过沧海之一粟。”
裴相真眉头紧锁,压低声音问:“你们探查过了?”
独孤明秀点头道:“不错。牛首山,乃是一座铜山。裴老爷子是金玉矿藏一类的行家,若是不信,可亲自前往勘验。”
众人闻言,无不倒吸一口凉气,目光环顾相对,都读出其中震惊。自古盐铁官营乃是立国之本,其中尤以铜铁矿石为根基。铜铁做刀剑,可壮军事。做九鼎,可成礼器。历朝历代,对于铜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