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架是进不去了,只能搁在这儿。娘子坐在马上,我带你进去。”
“嗯。”
林笑非牵着马儿带着爱妻,一路穿野林,过山溪。至两峰相夹的一线天,路是越走越狭,便是马背上驮着那些稍微宽大些的衣物行囊都只能抱在胸口,竖向通过。一线天似的小径整整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最后先狭后宽,待人马都走出来,豁然间眼前一片敞亮广阔。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硕大无比的幽谷平原。
谷中炊烟聊聊,鸡鸣犬吠,一派乡野的宁静祥和。
阔别多年后重回故里,林笑非心中欢喜,他深吸一口气,剑眉舒展,疲惫尽去。他将温静霜拉至身旁,指着眼前的宁静村落,说:“经过数代先辈经营,如今家家户户都有桑百株、良田不下十余亩,后来朱陈村便有了个别名,叫做“十亩间园”。”
温静霜笑着点头说:“嗯。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说话间,她的目光忽然被远处山崖上一座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不知是寺庙或是道观的乌红建筑所吸引。“夫君,那是什么?”
林笑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答道:
“那是道观。先祖们在这里定居后,为了祭奠亡人,也为了防止以后兵祸再至,商议后便决定耗尽数代之力,在鹤鸣山的悬崖绝壁上修了这座‘佑生观’。我记得,以前家家户户的青壮,不论男女,都要轮班去上工。我很小的时候在家里照顾弟弟,爹娘就去凿山修观,一去便两三天才回来。那座‘佑生观’修成时候,全村连吃了三天大席。平时那里用来焚香祷告,祭奠亡人;若遇战时,也可做坚守待援的堡垒。”
“堡垒?”
“是呀。‘佑生观’悬空于绝壁之上,一旦毁去唯一可以上山的木制栈道,便是轻功高强之辈也难以攀援,更别说兵甲。而且……”
说到此处,林笑非露出一丝少见的顽皮,明明临近黄昏,四野无人,他却故意东瞧瞧西看看,最后凑近爱妻耳边,刻意偷偷小声说:
,!
“……而且那观子背后开凿了许多密道,错综复杂,至抵山腹。里面还储存了十几处粮食甘泉、果品棉衣,十分有趣。我小时候很喜欢去里面玩。”他郎朗一笑,拍着胸脯说:“为夫藏在里面,就像泥牛入海似得,谁也找不到,每次都赢。”
温静霜被他逗得呵呵直笑,最后斜眼一瞪,故意板着脸说:“没瞧出来啊,原来相公以前也顽皮的很,我还一直以为是个从小没挨过板子的好学生呢。”
转念一想,日后能和爱郎在这样远离纷争的地方生活,她满心都是欢喜。“这样的地方,真好。我呆一辈子也不腻的。”
林笑非单手拥着爱妻,问:“娘子可知为夫为何带你回朱陈村?”
“夫君离家多年,自然是想家啦。”
这句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一想林笑非这一生更多的时间其实是在太白山度过。要说是家,恐怕太白山比起这里,更像是家。若提到这个“家”字,难免刚刚展眉又惹愁思,便故意认认真真的思量片刻才答:
“一来我们成婚多年,也没尽孝道,这次自然是带妾身来祭奠公婆,望他们二位勿怪,在天有灵,也可保佑我们全家。二来嘛,这里山清水秀、远离尘嚣,也可让夫君安安心心得养身体。”
林笑非忽然抬手屈指,亲昵地刮了一下爱妻雪白挺直的鼻梁,说:“娘子聪慧,一下就说了两点。不过……还缺两点。”
“还缺两点?”温静霜羞得满脸通红,叉腰质问:“哪两点?”
林笑非扔掉缰绳,轻柔得抚摸着爱妻微微隆起的小腹,说:“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要生了,娘子需要一个安稳宁静的地方,好好休养身体。这是其一。”
“其二呢?”
林笑非星目微凝,道:“其二嘛,虽然我的身世来历,太白山里许多人都知道。但是确切知道‘十亩间园’这地方的,除了已经过世的剑圣前辈,便只有宗主和我师父。如今,太白山封山待解,飞云堂行动受限,皆不能倚仗。天大地大,若要跟师父联系,没个只有我们知道的隐秘地方,可不成。”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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