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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矿业曙光临,初现新希望

秋日的阳光斜斜照在井陉矿场斑驳的岩壁上,载淳的手指在锈蚀的绞车齿轮间摩挲,铁锈簌簌落在青石板上。

他弯腰捡起半截断裂的钢索,掌心被尖锐的断口刺出血痕。

“英国产的蒸汽绞车图纸,终究是纸上谈兵。”他望着远处抡着鹤嘴锄的矿工,几个少年正用竹篾修补开裂的藤筐。

赵老矿工蹲在矿洞口的青石上抽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老朽十六岁下矿,这辘轳转了三代人。”他粗糙的手指划过青石上深深的绳痕,每道凹槽里都凝着矿工的血汗。

载淳注意到老人脚边摆着个竹编的蝈蝈笼,笼里竟有只通体碧绿的矿洞蟋蟀。

“皇上!”小太监捧着舆图疾步而来,“工部说今年河工吃紧,矿务局的银子都拨去修永定河堤了。”舆图上朱笔圈画的矿区星罗棋布,载淳的指尖在“开平”二字上重重一顿,墨迹在宣纸上晕开暗红的涟漪。

暮色中的储秀宫浮动着檀香,富察氏跪在佛龛前,鎏金香炉里青烟袅袅。

她将翡翠念珠缠在腕间,指尖泛白地攥着那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那是大婚之夜载淳亲手为她拭泪的。

窗棂外飘来零星的更鼓声,烛泪滴在《金刚经》的扉页,晕染了“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字迹。

“娘娘,皇上夜访内务府银库了。”宫女捧着新沏的六安瓜片轻声禀报。

富察氏猛然起身,腕间念珠啪地断裂,翡翠珠子滚落满地。

她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倒影,忽然取下凤钗上的东珠,吩咐道:“把本宫的妆奁匣子取来。”

当载淳掀开覆盖着油布的蒸汽机时,朝阳正刺破矿场上空的雾霭。

他特意穿了件石青色的箭袖,袖口还沾着昨夜清点银锭时的朱砂。

矿工们围着这台铸铁巨兽啧啧称奇,几个胆大的伸手触碰冰冷的锅炉外壳。

赵老矿工却蹲在十丈外的老槐树下,烟锅里腾起的烟雾遮住了他沟壑纵横的脸。

“皇上动用了两宫太后赐予的新婚贺仪。”布朗先生擦拭着黄铜压力表,低声对翻译说。

他注意到年轻帝王的手掌缠着纱布,却坚持要亲手揭开捆扎钢索的麻绳。

当第一缕白烟从烟囱升起时,载淳忽然想起昨夜银库里那些贴着“大婚用度”封条的朱漆木箱,箱角的鎏金囍字在烛火下闪着微光。

钱年轻矿工挤在人群最前排,他沾满煤灰的手指悬在半空,迟迟不敢触碰锃亮的操纵杆。

这个在私塾偷学过《几何原本》的少年,此刻正死死盯着压力表上跳动的指针,仿佛要将那些蝌蚪状的西洋数字刻进瞳孔。

布朗先生调试齿轮时,他忽然用生硬的英语念出“飞轮”,惊得外国专家手中的扳手当啷落地。

远处山道上,运送锅炉零件的骡车正碾过青石板路,车辙里渗出的桐油在晨光中泛着琥珀色的光晕。

载淳俯身拾起块煤核,在掌心掂了掂分量。

这墨玉般的矿石里,仿佛跃动着整个帝国的命脉。

晨雾还未散尽时,钱年轻矿工己经蹲在蒸汽机旁描摹齿轮结构。

煤灰在他泛黄的草纸上洇出深浅不一的阴影,手指关节因长时间握炭笔泛着青白。

当布朗先生掀开油布罩时,正看见少年用英文单词标注着"传动轴",晨露沾湿的睫毛在图纸上投下颤动的阴影。

"压力表指针到红色区域就要切断气阀。"布朗先生用扳手敲了敲铸铁外壳,金属回声惊飞了栖在烟囱上的麻雀。

钱年轻矿工突然伸手按住飞转的皮带轮,煤灰覆盖的脸庞在蒸汽喷涌中忽明忽暗:"布朗先生,飞轮转速和齿轮比是不是应该重新计算?"他沾着机油的手指在冷凝管上画出三角函数符号,晨光穿过钢铁骨架,在他破旧的棉袄上烙下几何形状的光斑。

三个月后的正午,整个矿区都回荡着钱年轻矿工沙哑的指令声。

他单脚踩在煤堆上,被蒸汽熏红的眼睛盯着三十几个年轻矿工操作钻机:"王二愣子!

你的减压阀开度太大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少年们脖颈上统一系着蓝布条——那是用皇后赏赐的云锦边角料裁制的标识。

当新式风钻首次穿透八丈厚的岩层时,飞溅的石屑在阳光下如同金砂,落在少年们结满盐霜的后背上。

赵老矿工蹲在蓄水池边洗烟袋锅,浑浊的水面倒映着矿洞上方盘旋的蒸汽云。

他粗糙的指腹摩挲着青石板上新添的辙痕——这些深达三寸的车辙,是运煤铁轨留下的印记。

老人忽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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