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命矿务司携三百匠人赴盛京,半年内要让关外矗立十座新式炼钢炉!"他举起煤雕掷向鎏金地坪,黑金撞击声里爆开的竟是一簇赤铁矿粉染红的焰火。
工部侍郎手中的象牙笏板"啪嗒"坠地,老尚书颤抖着去捡,却见笏板背面不知被哪个顽皮矿工刻了列火车图案。
户部尚书刚要开口,嘴里突然被塞进块蜂蜜胶枣——竟是赵老矿工揣了整日的喜糖。
子时的更鼓撞碎宫墙积雪,载淳独坐在堆秀山巅的望京石上。
脚下宫灯连成的金河突然漾起涟漪,原是富察氏提着琉璃风灯踏雪而来。
她斗篷上缀着的煤矿晶石与星月同辉,掌中却小心护着个鎏金手炉。
"陛下请看。"皇后忽然指向东南方,那里有列夜行火车正喷着蓝紫色火焰驶过永定河。
车尾瞭望台飘着的明黄旌旗,依稀可见"漠北勘探局"五个墨字。
载淳展开舆图时,怀中的温度计突然坠落在雪地里。
当水银柱在月光下裂成星芒时,皇帝瞳孔里却映出更炽热的光——那是他清晨秘密批阅的黄河凌汛奏报,此刻正在舆图上化作朱笔勾勒的治水工事。
富察氏将风灯举过蟠龙石雕,琉璃罩上忽现点点晶光。
细看竟是矿工们用金刚石粉末在灯面绘就的万里江山图,辽东的雪原与江南的水田间,隐约流动着朱砂描绘的铁道脉络。
五凤楼的铜铃突然迎风自鸣,载淳握紧皇后冰凉的手。
晨光刺破云层的刹那,两人袖口金线绣的龙与凤恰好交缠在舆图标注的河西走廊——那里有他昨日朱批的"玉门油矿"西字,墨迹未干,己染上塞外风沙的苍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