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满是警惕。
……
三天后,昆仑山北麓的阴影里,齐乐四人的身影如墨点嵌入混沌。+1¢5/9.t_x?t\.*c-o·m*沿途,天地异象浓稠得像打翻的墨汁,建木藤蔓如活物般顺着山势攀援,把嶙峋怪石绞成狰狞的“树石共生体”,表面还挂着被绞碎的现代武器残骸,焦黑金属混着腐木腥气,在山风里熏得人胸口发闷,每一口呼吸都带着铁锈与腐朽的滋味。
叶逸辰御剑在前,玄色剑影劈开缭绕云雾,剑尖挑开一道突袭的藤蔓时,剑气震得藤蔓上的黑色黏液四溅,溅在山石上瞬间腐蚀出坑洞。梧桐抱着焦尾琴,琴箱表面时不时浮现凤凰虚影,青红羽光流转,将试图钻入的阴邪气息绞成齑粉。姚和尚走在最后,重新串起的佛珠随着步伐轻响,每一步落下,地面就泛起淡金色佛光,镇压着地底如沸水般翻涌的妖力,可那些妖力总像不甘心似的,在佛光下扭动、挣扎,搅得地面不时凸起诡异的土包。
“这地方……妖力比方丈仙山还浓。”齐乐摩挲着《山海经》封面,古旧书页里的异兽像是被激怒,不断用爪牙撞击封印,震得他掌心发麻,“西王母不在主峰?”话刚出口,远处山峦突然传来沉闷兽吼,云层翻涌间,一只青面獠牙、身覆鳞甲的巨兽探出头——正是《山海经》里记载的“钦原”,它振翅时,翅膀带起的毒风如墨色利刃,瞬间将半山崖的树木蚀成枯骨,连山石都被腐蚀出斑驳痕迹,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腐木味与硫磺气。
等四人真正踏上昆仑山巅,预想中西王母的威严王座踪影全无,取而代之的是遮天蔽日的妖阵。数以千计的妖族身影在云雾中攒动,《山海经》里的饕餮、穷奇张牙舞爪,各地志怪传说中的“山魈”“五通神”游荡其间,甚至还有东瀛偷渡来的“酒吞童子”残魂,拖着朦胧黑雾。它们或蹲踞、或游弋,绿幽幽的眼睛里泛着嗜血的光,像是在等待一场盛宴的开场。
“好个守株待兔……”叶逸辰的逸云剑嗡鸣出鞘,剑身上青铜纹路与建木同频震颤,微光里,能看见纹路里流动着与建木同源的力量,“看来西王母算准了我们会来。”
最前方,云雾翻涌间,一只人身蛇尾的妖族缓缓显形,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正是《山海经》中“巴蛇”的后裔。它张开嘴,吐出的却是西王母带着冷凝笑意的声音:“山海法师,你以为看破了我的目的,就能阻止我?太天真了——这昆仑妖阵,是我用万妖精血、建木根系、各国异变之力共同铸就的‘逆天生门’,你们踏进来,就别想活着出去!”
话音未落,饕餮率先扑来,深渊巨口张开,竟能吞下半个山峰的阴影,所过之处,空气被绞成真空;穷奇从侧面迂回,利爪带起的阴风刮得人睁不开眼,风中还夹着蚀骨的寒意,似要把人的魂魄都冻结;更远处,山魈们敲击着石头,诡异节奏里,齐乐等人的灵力竟出现短暂紊乱,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揉捏。姚和尚瞬间结出“不动明王印”,金色佛光如钟罩落下,暂时拦住近身的妖物,可四面八方涌来的妖力如黑色潮水,不断冲击佛光,钟罩表面开始出现细微裂缝,佛光也黯淡了几分。
梧桐的焦尾琴七弦齐响,清越琴音里,凤凰虚影挣脱琴箱,青红羽翼扇动间,带起能焚尽阴邪的火焰,盘旋着啄向巴蛇后裔的七寸。可这一击刚得手,周围妖族竟集体发出尖啸,音波汇聚成黑色长矛,裹挟着万妖怨力,直直刺穿凤凰虚影。梧桐喷出一口血,琴音顿时走调,被龙息扭曲过的音波反噬,震得她双耳嗡鸣,眼前发黑,连琴箱都险些抱不住。
齐乐强行稳住心神,催发《山海经》的力量,泛黄书页化作无数异兽残影,白虎、应龙、毕方……它们嘶吼着与妖族战作一团。可他渐渐发现,这些妖族似有无穷无尽的后手——每当一只妖物被斩杀,它的精血就会融入地下,像给建木藤蔓注入了兴奋剂,藤蔓瞬间疯长一截,妖阵的压迫感也随之倍增,仿佛整个天地都在向内收缩,要把他们碾成齑粉。
“这样打下去,我们会被耗死!”叶逸辰一剑劈开穷奇的利爪,却被饕餮趁机咬中剑鞘,龙形剑气绞碎饕餮的同时,他也踉跄后退,肩头被饕餮利齿划伤,血染衣衫。姚和尚的佛珠已经碎了一半,血染的梵文在妖阵里艰难支撑,每一道符文亮起,都要耗去他几分精血;梧桐的琴音越来越弱,凤凰虚影几乎要消散,只剩下黯淡的光团;齐乐的《山海经》开始发烫,书页上的异兽图案,竟有被妖力侵染成黑色的趋势,那些异兽残影也变得晦涩、扭曲,像是要挣脱古籍的束缚,反过来噬主……
就在妖阵即将彻底吞噬四人时,齐乐怀中突然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