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子,小心地揣进了怀里。
今天的日光不太好,可能是知道接下来要分别。
所以非常应景,连整个天空都是灰色调,看着像是要下雨。
“咚咚咚—”沈若筠敲响了林砚书院子的门,等了一会儿,门却没响动。
犹豫了一下,掏出钥匙插进了锁孔上,门“吱呀”一声开了。
院内弥漫着淡淡的果香味,静谧而安逸。
一眼望去,他就看到了树下的林砚书,对方正静静地躺在椅子上。
只见他身上盖着粽色的毯子,手边放着一本太宰治的《晚年》。
被风翻动了好几页,眼底还有着点青,看那样子应该是睡着了。
风轻轻吹动着他的额发,沈若筠放缓脚步,悄声朝对方走了过去,伸手轻轻地牵过林砚书的手。
这几乎是出自他本能的反应,他想这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这样近地与对方相触了。
小心地将手放在脸侧,轻轻地摩挲着,冰凉的触感划过沈若筠的皮肤。
心中不禁有些担忧,这才秋分没多久,林砚书的手怎么就这般冷。
几片黄色的落叶飘下,转而散入池塘,而有一片迷路了一般,躺在了林砚书的墨发上。
沈若筠弯下腰,伸出手将那片黄树叶拿掉,林砚书似有所感,缓缓睁开眼睛。
此时,两人的脸靠得有些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沈若筠的嘴唇与他的距离只在咫尺。
林砚书并不觉得意外,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睫毛颤了颤,非常自然地开口,“你来了?”
沈若筠直起身体,指尖还捏着那张黄叶,也跟着笑了起来。
林砚书看着他,没有移开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想,沈若筠真的很像他种的那株海棠,盛开的时候,总是有扑面而来的明媚热烈,干净又纯粹。
只是有些可惜,他没能带沈若筠看一眼,好似只有那般美景才算不被辜负。
林砚书抬手,轻轻抚上沈若筠的脸,拇指摩挲着他的脸颊,轻声问道,“来多久了?”
沈若筠心跳陡然加快,两人很少会有那么亲昵的时候。
他紧张用力地攥紧手中的黄叶,呼吸都变得紧凑,沈若筠觉得自己可能病了,“刚…刚到啊。”
林砚书收回了手,看出了他的局促,眉眼间尽是温柔。
“吃饭了吗?”
沈若筠点了点头,“吃过了呢。”
说这话时,就连沈若筠自己都没注意到,他会变得格外乖巧听话,“你呢?有没有按时吃饭?”
他觉得林砚书好像比上次又瘦了一点点,也不知道是不是肠胃消化不好。
林砚书却没有接他的话头,而是继续问他,“今天怎么突然想过来了?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说着,将他旁边的椅子拉了过来,并没有起身,“坐,要不要喝水?”
沈若筠坐在椅子上,抬手将他身上的毯子扯好,“我不太渴,就过来看看你,好久不见了,有点想。”
他说话非常直球,直球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砚书的心脏猛地紧缩了一下。
转而看向沈若筠,他知道对方说的只是那种简单到朴实的想念,并没有特殊的意义。
但还是让他乱了心,差点没了往日的自持。
林砚书飞快地垂下眸,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轻声道:“嗯,一直欢迎你。”
沈若筠愣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了正常。
他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拿出那个原木盒子,递给林砚书。
“这是之前爷爷给我的,我猜他应该是误会了,正好现在带过还给你。”
林砚书接过盒子,指尖微微泛着白,浓密的眼睫掩住了眼神,让人窥不见他的情绪。
但是沈若筠可以感觉到,对方似乎有些低落,这让沈若筠有些不知所措。
林砚书很快敛下了情绪,仰起了头看着沈若筠,脸上依旧带着那抹和煦的笑。
“你是要同我说点什么?”
沈若筠身体僵了僵,没想居然被对方察觉出来了,嘴唇嗫嚅了几下。
小心翼翼地俯下身体,像小猫一般,双手交叠着,将脑袋轻轻搁在了林砚书的膝盖上,试图用这种亲昵的方式让氛围不要那么压抑。
“砚书哥,我可能要离开这里,然后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就不回来了。”
时间过得很漫长,树上的海棠果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