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路工人蹲在隧道里,手里的道岔扳手咔嗒一声归位,生锈的转盘上还沾着宋土匪的血——那伙想趁火打劫的痞子,此刻正挂在歪脖子树上随风摇晃。
刘铁路工人在扳动道岔时,心中默默计算着日军的行军路线,他突然想起宋土匪生前在这里埋设的捕兽夹,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就是现在!”萧云突然跃出战壕,他手里的信号枪打出一串紫色烟幕,那绚丽的色彩在硝烟中显得格外梦幻。
硝烟弥漫的阵地上,七个炊事员扛着剁骨刀冲上来,刀背上还沾着今早炖马汤的油星,油腻的味道混合着硝烟味,让人作呕。
牟勇最后检查了下绑腿里的匕首,刀柄上缠着的红绸带已经被血浸成褐色。
他转头望向西北角的乱葬岗,二十个黑影正在墓碑间快速穿梭——那是昨晚刚补充的新兵,现在每个人怀里都揣着从日军尸体上摸来的九七式手雷。
牟勇的绑腿突然崩开一道裂口,浸透血水的布条在冲锋时拖出暗红色轨迹。
他身后十七名精锐踩着满地弹壳跃进,每个人钢盔上都反扣着缴获的防毒面具——这让他们在硝烟中活像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八点钟方向!掷弹筒!”冲在最前的疤脸老兵突然嘶吼,声音沙哑而急切。
话音未落,三支绑着红绸带的工兵铲同时掷出,铲刃精准劈进日军掷弹筒的支架缝隙,“哐当”一声,掷弹筒被劈得歪倒。
牟勇的匕首在此时贴着地面滑出,刀尖挑断掷弹筒牵引绳的瞬间,二十发边区造手榴弹从侧翼灌木丛抛射而出,“轰轰”的爆炸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装甲列车的炮塔正在转向,车长筒望远镜突然映出西北坡的异动——三十多个“日军”正端着刺刀朝他们奔来。
铃木大尉的指挥刀刚举到半空,那些士兵突然撕开土黄色军装,露出里面绑满炸药的红布腰带。
“天照大神啊!”观测手的声音被爆炸声掐断。
陈交通员蹲在三百米外的信号塔上,手里还攥着刚剪断的电话线。
他脚边的箩筐里,三十只绑着雷管的信鸽正扑棱棱冲向起火的装甲列车,翅膀扇动的声音在夜空中格外清晰。
萧云突然按住耳中的微型接收器,指尖在弹痕累累的工事墙上快速敲击,随着震动,夯土墙上未干的鲜血淌成某种密码。
正在装弹的刘铁路工人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缩,他沾着煤灰的手猛地扳动身后锈蚀的道岔转盘。
铁轨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载满弹药的日军补给车在弯道处突然脱轨,“哐啷哐啷”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宋土匪生前埋设的捕兽夹此刻派上新用场,五十多个淬毒夹子咬住翻车的日军小腿,把凄厉的惨叫送上云霄。
“二连上刺刀!”牟勇的吼声带着血腥气。
他反手将打空的王八盒子插进沙包,扯过捷克式机枪的枪带往肩头一甩。
镶着红五星的工兵铲劈开硝烟,二十个挑夫突然从燃烧的装甲列车残骸里钻出来,他们肩上的扁担此刻全换成了三棱军刺。
铃木大尉的指挥刀当啷落地,刀柄上镶嵌的菊花纹章滚进弹坑。
他疯狂撕扯着领口的勋章,却怎么也扯不断缠在脖子上的电话线——那是三天前被他处决的中国接线员的遗物。
“拿下信号塔!”萧云突然跃上冒着青烟的装甲板。
他腕间的怀表蓝光暴涨,意识空间里代表日军的赤红光点开始成片熄灭。
七个炊事员抡着剁骨刀劈开铁丝网,刀刃上凝结的猪油遇火即燃,在阵地上烧出七道扭曲的火龙,熊熊的火焰散发着炽热的温度。
郑军阀的骑兵此刻终于冲破山坳,领头的马靴却被埋雷区掀上天。
三十匹战马在磁性雷的蜂鸣声中惊惶人立,马鞍上捆着的黄金弹药箱摔进山涧,激起的水花里漂浮着铃木大尉的作战日记。
“三点钟方向!”刘铁路工人突然尖叫。
他手里的道岔扳手迸出火星,生铁铸成的转盘竟被硬生生掰断半截。
两条铁轨在液压机的轰鸣声中缓缓偏移,载着日军增援部队的列车呼啸着冲进二十米深的废弃矿坑。
暮色降临时,三颗绿色信号弹同时在青龙潭上空炸开,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夜空。
七处交通节点的了望塔上,残破的青天白日旗被依次换成血色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二十个新兵跪在刚收复的站台上,用刺刀在混凝土月台刻下战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