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场方向突然炸开惊呼,那惊呼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两人冲过去时,正看见孙医生瘫坐在条案旁,半截染血的柳枝还攥在手里。
药杵滚落在夯土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碾碎的白蒿混着不知谁的血,在鞋印间洇成暗红斑块。
牟勇冲上前扶住老人单薄的肩背:";撑住啊老头!
说好打完仗要喝我喜酒的!";学徒抖着手往老人嘴里灌参须汤,陶碗磕在牙齿上叮当乱响。
萧云突然发现孙医生的鬓角全白了,明明三天前还有几缕灰发藏在军帽里。
暮色爬上晾药架时,山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萧云独自钻进后山松林,腐殖土在军靴下发出细碎呻吟,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松软的海绵上。
惊起的夜枭扑棱棱掠过树梢,那翅膀扇动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他摸出贴身藏着的相片,借最后的天光凝视画面里21世纪的实验室——穿着白大褂的自己站在无菌操作台前,身后是锃亮的不锈钢培养箱。
";宿主今日未签到。";系统提示音惊得他手抖,相片飘落在苔藓丛中,发出轻微的声响。
虚拟光屏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护盾发生器的沙漏图标不知何时翻转过来,细沙流逝的速度比清晨快了近一倍,那沙沙的流沙声仿佛是时间的催促。
山风捎来引擎轰鸣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大,这次连林间的山雀都惊飞大片,翅膀扇动的声音乱成一团。
萧云弯腰捡相片时,发现腐叶间藏着半截带泥的履带印,锯齿状纹路分明是关东军装甲车特有的防滑槽。
那冰冷的履带印触感让他的手指一阵冰凉。
晨雾还未散尽,萧云的手指已经陷进松树粗糙的树皮里,树皮上的沟壑硌得他手指生疼。
装甲车履带印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弯腰拾起一片沾着机油的落叶,机油那刺鼻的味道钻进他的鼻腔。
就在他看到履带印的那一刻,心里猛地一紧,紧张和担忧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他的脑海中开始飞速思考如何应对可能到来的危险,脚步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然而,就在他满心焦虑的时候,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耳畔炸响。
";叮!连续签到200天特别礼包已发放。";
虚拟光屏在腐叶堆上投射出炫目光芒,那光芒刺痛了他的眼睛。
三个印着红十字的金属箱凭空出现,箱盖上还摞着十几个麻布口袋。
萧云扯开袋口,金灿灿的麦粒像小瀑布般从指缝倾泻,那麦粒流动的声音如同悦耳的乐章,其中混杂着些珍珠米似的奇异种子,在朝阳下泛着淡青色荧光。
晒场方向突然传来鼎沸人声,那喧闹的声音仿佛是一场盛大的庆典。
萧云扛着麻袋冲下山坡时,正看见牟勇举着个银白色金属盒对太阳比划。
孙医生哆嗦着戴上箱子里翻出来的橡胶手套,镜片上蒙着雾气:";这、这莫非是西洋人的手术器械?";
";这叫高压灭菌器。";萧云抓起把麦种撒在墙角,湿润的泥土突然鼓起细小的波浪,嫩绿的芽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土而出,那泥土翻动的声音轻柔而美妙。
围着看热闹的孩子们爆发出欢呼,有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伸手去摸叶片,被叶片边缘突然绽开的鹅黄色小花惊得跌坐在地。
李难民捧着麦穗又哭又笑:";神仙显灵!
这是观音土里长出的仙粮啊!";人群外围突然传来陶罐碎裂声,瘸腿的老张拄着木棍往前挤:";凭啥先给伤员用洋药?
老子的腿也烂了半个月!";
骚动像野火般蔓延开来。
三个赤膊汉子开始推搡维持秩序的妇女,晾晒的绷带被扯得漫天飞舞,那绷带飘动的声音呼呼作响。
李难民冲过去阻拦,后腰立刻挨了记肘击:";你们河南佬就会拍长官马屁!";
牟勇踹翻条案跃入人群,武装带上的铜扣在混乱中崩飞,那崩飞的声音清脆响亮。
他单手拎起闹得最凶的刀疤脸,枪管抵着那人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再动一下,老子送你见阎王!";刀疤脸梗着脖子还要叫骂,突然被塞进怀里的麻袋压了个趔趄。
";不是嫌分粮不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