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游戏已然自动息屏,整个房间里一片漆黑。
左镇潮刚要起身去开灯,便听到对面那人将手柄扔下的动静。
黑暗之中,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猛地将她推倒在软榻上。左镇潮猝不及防,整个人顿时后仰,下意识要去推开。
她的手覆上一具滚烫的躯体,触感是光滑细腻的皮肤。她的手被另一只更大更烫的手握住,两只手皆被禁锢着,直接按在了头顶。
有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侧,她听见男人嘶哑低沉的声音。
“你不是要报恩吗?”
“和我结婚,帮我压住命格。”
“这是你报恩的最好方式。”
左镇潮:“?”
她试图动弹,发觉不仅是手,男人的膝盖已经抵在她双腿之间,高大的身体将她笼在身下,他的长发缀在她的脸颊上,带来阵阵瘙痒。
她想要挣开自然轻而易举,但她实在担心自己控制不好力道,再把人伤着了。
熟悉的冷香飘入鼻腔,凛冽却糜艳,浓烈的侵略感袭来,她不知为何腿有些软。
她长到现在,第一次和异性靠得这么近。
察觉到身下人试探性的动作,盛流霜直接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颊。
“说话。”
“唔唔?唔我觉得——”
“你觉得可以。”
盛流霜不想听她的回答,直接接上下半句话:“民政局还开着,去不去?”
左镇潮大为震撼。
这……这对吗?
盛大少爷说对,那就是对。半个小时后,他们去民政局把证领了。
盛流霜都把好处罗列在她面前,还把话说得极其好听,不需要她履行任何职责,也不会告诉别人,只是单纯地将两人连上因果……他就差没挟恩图报了,左镇潮还能说什么?
可左镇潮看着一边,正心情很好地把红本子放好的盛流霜,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好像被坑了。
这种感觉在第二天盛大少爷将打包好的行李摆在她家门口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这是?”她指着那大包小包问。
“行李。”盛流霜言简意赅,“我之后搬来这里。新婚夫妻不应该一起住吗?”
“但你不是说只是单纯去领个证……”
“嗯?”盛流霜挑了挑眉,恶劣地翘起唇角,“我说过吗?”
左镇潮:“?我靠,你诈骗!!”
盛流霜闻言笑得更开心了,他大跨步走过来,将左镇潮压在墙壁上,单手握住了她的脸颊,毫不留情地揉了又捏。
“对。”他自己承认了,“怎么?你要去隔壁报警吗?”
自从盛流霜知道谢灼今住在左镇潮隔壁,就一直耿耿于怀。
住在一起怎么了?就以他半夜找左镇潮的频率,他们两个和同居有什么区别吗?就差没躺在一张床上了吧?
盛流霜捏着她气到红温的脸颊左看右看,不明白自己的小萨摩耶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好吧,我不跟你计较这个了……”左镇潮叹了口气 ,“但是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之后我真的不小心找到共度一生的对象,我们得离婚啊。”
找到……“共度一生的对象”?
不知为何,单是听到这句话,盛流霜就觉得自己心情差到爆。
左镇潮这个人,即便你只是和她关系好、只是朋友,她都会对你千倍百倍的好,这点身为救命恩人的盛流霜早有体会。他这性格,换成其他人早就骂街了。
所以……她要是真的喜欢上什么人,一定会把对方宠到天上,幸福到好像飘在云端里,分不清东南西北。
那剩下的人呢?
还要被离婚的他呢?
他设想着一个场景——倘若有一天,他照常在夜晚找她帮忙入睡,打开视频通话,却发现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
“咔”的一声,唤回了盛流霜越飞越远的神智,他低头一看,发现墙面被自己的手生生掰下来一块。
再低头,只看见左镇潮半是惊恐半是担忧地看过来的眼神。
……会万劫不复的吧。
一定会。
明明只是想想而已,他却好像要疯掉了。
“……好啊。”他听见自己有些咬牙切齿地说,“到时候,我给你和你的真爱让位。”
但是能不能遇到所谓的“真爱”……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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