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那一下该不会把人吓傻了吧?」
「本来就傻。」兰达姆言简意赅道。
左镇潮正思索着要是被碰瓷了该怎么办,转头就看见自己的座位上,不知何时已经围了一群人,正双眼亮晶晶地盯着她看。
而当她回到餐桌边上,秦子焕当即便抚掌大笑道:“还得是我左姐,唰唰两下就给那暴徒制服在地!”
庄红药和张青如也跟着凑上来,满脸兴奋、叽叽喳喳地夸她刚刚那一下简直是神来之手,勇冠三军,打得对面只会狺狺狂吠。
叶泓清略有些紧张地盯着她的手看了数眼:“没受伤吧?”
左镇潮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便继续开始消灭刚刚还剩下少许的中饭。庄红药和张青如显然已经不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干脆就拿了餐盘来到他们这边吃——秦子焕对此似乎颇有微词,但无人在意——餐厅内顿时变得空旷不少。
左镇潮抬头环视了一眼,只瞧见周博远与陈潇皆是一个人一张桌子,相隔十万八千里。
玄先生倒也是单独一张桌子,但他依然坐在距离左镇潮很近的地方,正不紧不慢地切着牛排。见她看了过去,又对她微微笑了一下,像是在表示赞赏。
“其实……”张青如喝了一口果汁,有些惊魂未定道,“其实说实话,俞天宇的存在一直让我有些害怕,就是担心今天这种事的发生……他今天不把工作人员当成人看,明天也不会把我们这种主播当成人看!就和他说的一样,现在这里与世隔绝,就是个靠拳头说话的地方,万一他真想做什么……”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扬起笑容话锋一转道:“不过现在我不担心了,镇潮姐姐好厉害!”
“你都快大她五岁了,管谁叫姐姐呢?”秦子焕一脸警觉,连连往左镇潮的方向挪动了好几步,“夸人就夸人,凑这么近干什么?!回你座位上吃饭去!别来沾边!”
庄红药:“你真没受伤吗?哪怕是小伤口也不能忽视,万一那人身上有什么传染病呢?……”
餐桌上一时间相当热闹。
正说着话,左镇潮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直直看向了俞天宇的方向。此时杜恒仍在尝试让此人从那种极度的惊吓中回神,而在两人的背后,那只座钟静静地伫立着,没有发出任何响动。
像是坏掉了一般,连秒针都一动不动。
「我靠。」左镇潮暗道不好,「这钟不会坏了吧!这可是村里唯一的计时工具了啊!」
她当即将自己的发现告知了杜恒,后者闻言眼皮一跳,立刻抬头去瞧那只结构精巧的座钟。泼洒出的红酒液飞溅在木制雕纹的表面,逸散出阵阵酒香,似乎有不少已然顺着缝隙渗入了内部。
“的确,可能是酒液渗进去了,不过这钟是机械式的,没有那么好修……我去找程哥过来。”
杜恒说完,也顾不上俞天宇了,赶紧又回厨房将忙得满头大汗的程勇叫了出来。后者不得不将围裙一脱,拿起扳手就钻进了座钟背后,捣鼓了好一会儿才修好。
*
午餐之后的时间过得很快。
或许是在经历了一系列事之后,所有人的心里已经大致有了盘算,没人愿意在这个时间独处,主馆大厅内便一时间挤满了人。
而俞天宇与苏朔的矛盾很快就传到了温巧那边,她便相当官方地领着人再三道歉,却也没说要给苏朔什么处理。俞天宇一直魂不守舍的,对此竟然没有半点质疑,全程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处的沙发上,和周博远、陈潇两人一样,争做一只沉默的蘑菇。
叶泓清提出要再次检查在场所有人的行李,并且是随机互相检查,于是众人便又花了大把时间在此事上,最后获得的情报却寥寥。
唯一称得上特殊物品的大概只有左镇潮琴盒里那把长刀,不少人看到的瞬间脸都绿了,她不得不再三强调这只是一把普通的模型刀,绝对不具备任何杀伤力,更加不可能砍死人了。
“其实,”左镇潮说,“我玩扣死普雷的。这是我的道具。”
检查她的行李的张青如瞬间释然了:“那没事了。”
“都检查完了吧?”秦子焕四处张望了一番,“有发现什么吗?”
负责记录检查情况的叶泓清轻轻舒了口气:“……什么也没有。和之前获得的情报没有任何差别,楚瑶的行李里面只有那捆线香有些奇怪,其余都是正常的随身物品,其他人的物品也一切正常,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他放下纸笔,看向大厅中的众人:“时间已经临近傍晚,但有个问题到现在还没有获得解答。”
“——今天晚上,究竟是和昨天一样回自己房间休息,还是所有人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