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青色绸缎衣服,穿在贾琅身上显的有几分儒雅,与战场上那个霸气的身影完全不沾边。
身后跟着几个私兵,透露出身份不凡。
飞鱼服的锦衣卫在前方领路,所过之处,百姓避让。
来到宁国府门口,夏守忠正待在轿子里歇息,整个宁国府又一次被锦衣卫围起来,宁荣街百姓商贩只能远远围观瞧着。
“大人,忠勇伯到了。”有一锦衣卫贴着轿子说了声,夏守忠一身大红太监服慢悠悠出轿。
见到夏守忠身影出现,贾琅不敢怠慢,走快几步来到夏守忠身边,“夏公公,怎么还敢劳驾您亲自过来,随便派个人过来就行。”
夏守忠笑了声,道:“那可是不行,今日一早,陛下便催促我赶紧过来,不可能让忠臣寒了心。”
贾琅又从兜里掏出十两银子塞在夏守忠衣袖中,心中暗骂这群狗日的太监就想着敛财。
试了下银子重量,夏守忠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
这些年,银子有多少,他都不用看,用手掂量便可知道,而他脸上的笑容也是根据银子多少来变化。
“咱们就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赶快进去吧!”夏守忠对着贾琅催促。
贾琅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夏守忠先走,他也没客气,朝着宁国府大门走去。
宁国府大门早已经被锦衣卫推开,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严。
敕造宁国府的牌匾蒙尘,仿佛与贾珍的命运般。
两人来到宁国府内,仆人丫鬟跪倒一大片,贾蓉带头跪在第一个,紧随其后的是尤氏。
见到那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贾蓉身体吓的直颤抖,生怕下一秒他也被流放。
“宁国府众人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国府贾珍淫奢成性,非勋贵宅之本性,今日做流放两千里之惩罚,宁国府所有财产尽归忠勇伯贾琅所有,钦此!”
夏守忠抑扬顿挫的声音宣读着宁国府所有人的命运,说完话,将圣旨递给贾琅,也算是某种特殊意义上的交接。
听圣旨上没有提到自已名字,贾蓉松了口气,总算是逃过一劫。
圣旨宣读完毕,夏守忠也没了留在这里的必要,又与贾琅寒暄几句,便带着锦衣卫离去。
锦衣卫离开后,贾琅来到贾蓉面前,道:“蓉哥儿,你我也曾经是好友,念在往日情分上,你便去下边庄子忙活吧。”
三言两语便将贾蓉的命运敲定。
听到这话,贾蓉连忙跪谢,能活下去已实属不易,他不敢再奢求什么。
老爹贾珍被流放两千里,估计是活不成。
宁国府爵位也已经被宗人府剥夺,他也没了什么念想,去下边庄子,也算能做个富家子弟。
“给我各忙各的,将中堂给我收拾下,我要住在那边。”贾琅吩咐一声,便转身去账房那边,得先清点下宁国府还有多少财产。
见贾琅没有搭理自已,尤氏松了口气,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登徒子的话,还好没有让自已丢脸。
贾琅仿佛是把她当成透明人,也不说对自已的安排,这让尤氏有些惶恐。
她不知用什么名吩咐待在宁国府中。
“银蝶,跟着我去西府一趟。”尤氏对着身旁的银蝶吩咐道。
得将这个消息告诉荣国府贾母,贾琅入主宁国府,那贾家族庙怎么办?贾珍死了,那族长的位置便空缺下来。
总是不能让贾琅一个旁支来当族长,这还让人头疼。
半个时辰后,尤氏的身影出现在荣禧堂。
贾母刚吃完饭,衣袖上沾了一粒珍珠米,随手拂掉。见尤氏进来,她便随口问道:“珍哥儿媳妇,那贾琅打探什么消息没有?”
听到这话,尤氏心中有些不高兴,这老太太压根把贾珍的事儿放在心上。
今日若不是自已过来,想必她也不会过问。
还真是把荣禧堂当成自已的养老地方。
虽然嘴上是这么吐槽,但尤氏还是客客气气的对着贾母说道:“今早上锦衣卫又包围了宁国府,宫里的太监来宣读了陛下的圣旨。”
听到陛下也又下了圣旨,贾母身体咯噔一声,这才过去一日,怎么又来圣旨,陛下这是打算将贾家往死里整呀。
贾母颤声问道:“圣旨是什么内容?莫非也要剥夺荣国府的爵位?”
尤氏摇了摇头,道:“这个倒是没有,只是说贾珍被流放两千里,宁国府的财产都归忠勇伯贾琅所有,现在贾琅才是宁国府的主人。”
听到陛下没有将这件事情牵扯到荣国府,贾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