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北静王水溶站出来,隆武帝露出惊讶神色,这位低调的开国勋贵,不知为何今日忽然开口。
“爱卿请讲。”隆武帝语气温和的说道。
北静王水溶缓缓开口,道:“微臣昨日听说陛下将宁国府贾珍除爵流放,不知他到底犯了什么罪?宁国府爵位乃是太祖亲赐,因某些原因变成这样,但也不该除爵。”
朝堂上众多勋贵听到这话脸色大变,宁国府发生的事儿他们也仅仅只是听说一小部分,具体发生细节还没来得及调查。
却不想贾珍是除爵流放的下场,到底是犯了什么罪,他们也好好奇。
听到水溶对自已说话如此不语气,隆武帝脸上有些不开心。
他语气不悦的说道:“宁国府贾珍以联合乡绅不纳税,强抢民女、以勋贵之身荒淫无度,整日沉溺在温柔乡中,哪还有一丝宁公之后的仪表。身为贾家族长,竟联合外人陷害自家族人......”
隆武帝说了一堆罪名,把水溶堵的不言语,但这也不是除爵的理由。
爵位乃是他们这些勋贵立身之根本,若皇家随随便便找个理由便能除爵,如何让他们生存下去。
理国公府一等子爵柳彪站出来发言,“陛下,那贾珍与微臣有些交情,其人品不似陛下口中所言,是不是调查错了?”
见开国勋贵竟敢有人质疑自已,隆武帝眯着眼睛盯着柳彪,脸上带着威严,“柳爱卿的意思,是朕错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金銮殿内的温度下降几分。
众人都不敢再言语,最后还是水溶站来说,“那陛下将宁国府财产悉数赐给忠勇伯所为何?”
听提到自已,贾琅丝毫不慌,早在隆武帝将宁国府赐给自已时,他便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于是他站出来开口,道:“北静王所言差矣,我乃宁公之后,在边疆战场立了功勋,有幸被陛下封了忠勇伯爵位,难道不该有所嘉奖?若都如你们这般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享受,那我大周危矣。”
“我血液里流淌着宁公血脉,自是有继承宁国府权力,难道是因身份问题?”
水溶瞥了眼贾琅,这要是在以前,他都不屑与贾琅这般争辩,一个旁支贾家人,都没资格见他。
如今得了爵位,倒是敢在金銮殿上与他争辩。
贾琅的一席话将他包装成为大周立下赫赫功勋的战将,而将自已说成躺在祖先功劳簿上的纨绔,这是水溶不能接受的。
于是他用祖宗规矩反驳道:“忠勇伯所言差矣,自古便有嫡庶之分,乃历朝之根本。若嫡庶不分,轻则引发国本动荡,重则有昏君当道,这便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忠勇伯封了爵位可另立府邸,为何要入主宁国府?这不是给了庶支以希望,只要立军功便可取而代之,如此说来,大周将陷入动乱之中。”
贾琅没有言语,先抬头看了眼隆武帝,试探下他的态度。
发现他脸上有些细微笑容,看样子,自已这样引导北静王应该没错,之所以将宁国府赐给自已,隆武帝就是想挑起勋贵内部的矛盾。
“躺在祖先功劳簿上的勋贵,只会成为大周的蛀虫,不停吸食大周的血液,既是这样,倒不如将祖宗留下的东西留给有能力的人。自古以来就是,有德者居之,任何地方都是如此。”
贾琅的一番话引起金銮殿上的颤动,这小子这是要掘了那些武勋的根基,逼迫背负爵位的勋贵不得不做出一番事儿。
要不然他们会被其同族之人取而代之。
这小子就像是条鲶鱼钻进了平和的勋贵圈子,挑动大片风云。
听贾琅说话,水溶脸色巨变,他已经察觉落进了贾琅的圈套中,成了贾琅的垫脚石。
首辅张载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坐在龙椅上的身影,一切应该是那位的手笔。
若没有陛下的应允,贾琅不敢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这样的思想也影响到皇位的传承。
如此重要的谈话,金銮殿的各位谁都不敢插嘴,生怕被殃及池鱼。
隆武帝见到火点的差不多,而后缓缓开口,“两位爱卿不必争吵,贾爱卿入主宁国府乃是朕的决定,若是再有后例,也可如此。”
隆武帝一番话彻底定下基调,让众多勋贵动容,想不到陛下如此大的魄力。
都下定决心,回去要好好督促下自家后辈,不可整日纨绔,万一爵位真被旁支抢了去,到时哭都来不及。
同同时金銮殿群臣也对贾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位不仅在战场上如此勇武,就连朝堂手段也丝毫不逊色。
刚才几句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