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明日静雅姑娘是否会一同前往?若是真的前去,只怕见到我家中贫寒之景,会惊得花容失色啊!”
静雅闻听此言,不禁蛾眉微蹙,娇嗔道:“高先生怎会说出这番胡话来?若我真是那嫌贫爱富之人,当初岂会对你倾心相待?我所看重的乃是高先生您的高尚品德以及渊博学识,其余种种于我而言皆不过浮云罢了。还望高先生莫要胡思乱想才好。”
一番话语说得是清脆悦耳、掷地有声,充分展现出她的机敏伶俐。
高先生一听这话,立马像捣蒜似的不停点头应和着,嘴里还连连声称道:“是是是!”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着实有些过头了,可能已经不小心冒犯到了他心爱的女子。
于是,他赶忙改了口,一脸愧疚地对静雅姑娘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啊,静雅姑娘,都是我不好,刚刚是我想得太多啦,而且还有这该死的自尊心在作祟,让我说错了话,请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呀!要是没其他啥事儿的话,那我可就先走一步咯,再过两天呢,我还得跟着你父亲一块儿去趟天津,商谈一桩大买卖呢。”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静雅听着高先生这番解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楚来。她暗自嘀咕着:“哼,瞧瞧你现在这样子,倒成了我爸爸眼里的香饽饽喽!不管干啥都要把你带在身边。”
然而,尽管内心有些慌乱,但静雅表面上依旧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好啦,我都明白啦!真没什么其他事情了,你赶快回去吧,我们明天再相见哟。”
话音刚落,她还轻轻地挥动起右手,那动作显得格外轻柔,仿佛是在向高先生发出一道无声的指令,示意他此刻已经可以离去了。
望着高先生那依依不舍的身影缓缓转过身去,似乎每一步都充满了留恋与不舍。就在这时,静雅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快跑上前追了两步,并开口说道:“要不,我还是送送你吧,一直把你送到大门口为止。”
就这样,两人开始并肩前行,后来又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一同朝着前院的大门慢慢走去。
当高先生终于跨出大门之后,他连忙回过身来,伸出一只手冲着静雅连连摆动,同时关切地喊道:“别再往外走啦,静雅,外面风大天冷的,你还是赶紧回屋去吧。”
听到这话,一股寒冷的北风恰如其分地迎面吹来,犹如一把锋利的小刀划过脸庞一般。静雅不禁浑身一颤,下意识地伸手用力往上拽了拽自己的衣领,试图将整个脖颈都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紧接着,她又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缩回脖子,然后转身拔腿就跑,一溜烟儿地冲进了院子里。没有丝毫犹豫,她直奔着父母所在的房间飞奔而去。
只听得“咣当”一声巨响,那扇原本紧闭着的大门,竟被她如此轻轻地一推,就轻易地敞开了,并直直地撞击在了墙面上。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瞬间打破了屋内原有的宁静氛围。
正在里屋忙碌的母亲,闻声匆匆出来。当她看到静雅走进房间时,不禁皱起眉头,略带责备地说道:“你瞧瞧你啊,总是这般冒冒失失的!哪里还有半点儿女孩子家应有的矜持模样呢?”
静雅听闻此言,心中顿感委屈不已。只见她嘟起小嘴,连忙辩解道:“哎呀,妈,这次真不是我的错呀!我刚刚只是稍稍用力推了一下而已,谁知道这门一下子就开得那么大,还撞到墙上发出这么大的声音来。肯定是外面的风太大啦!”
就在母女二人为此事争论不休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父亲赶忙站出来打起了圆场:“好啦好啦,别吵啦!其实这也没多大事儿嘛。再说了,静雅来得正好,我跟你妈正商量着明天要去拜见书奎他们一家人呢。”
然而,静雅似乎并未将注意力完全放在这件事情上。她稍作停顿后,突然想起之前从高先生那里听到的一些消息,于是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爸,我刚才听高先生讲,您有意让他在天津那边多住上一段日子。您究竟是担心我俩常常碰面会影响不好呢,还是另有其他什么缘故呀?”
面对女儿焦急的询问,父亲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这里面自然是有多方面因素考量的。最主要的呢,还是生意上的那些事务。毕竟,如果让他每天都这样来回奔波,实在是太过辛苦了。且不说那马车一路颠簸摇晃,‘咣当咣当’个不停,就算偶尔乘坐一两次倒还好些,但若是天天如此,非得把人给颠散架不可!再者说了,这一来一回在路上所耗费的时间可也不少呢。”说完这些话,父亲又语重心长地看了一眼静雅,希望她能够理解自己的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