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贴在潮湿的墙壁上,耳畔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她垂眸看向手中染血的银簪,弯腰将海棠绒花捡起来。
“西跨院搜过了?”
周妈妈的声音裹着冷风传来,“那小贱人最会装可怜,不要放过任何一处。“
听到周妈妈的话,其余仆人连连点头应下。
想到那个男人的话,青芜毫不犹豫的将银簪对准了自己的手。
掌心顷刻间便出现一道血痕,滴滴答答的血落在地上,开出妖冶的花。
她从窗户边跳出去,找了一处地方藏着,没多久那群奴仆就抓到了她。
周妈妈看到青芜狼狈的模样,冷声道:“有人说你私通外男,在侯府行巫蛊之术。”
粗使婆子押着青芜说出这句。
青芜听闻,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轻笑。
“周妈妈,这罪名可真是荒唐至极。我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婢女,何德何能私通外男、行巫蛊之术?莫不是有人想借此除我而后快。”
她挺直脊背,尽管衣衫凌乱,发丝散落,却依旧难掩眼中的倔强与不甘。
周妈妈脸色一沉,上前一步,狠狠捏住青芜的下巴。
“死到临头还嘴硬,来人,先掌嘴二十,看她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两个粗壮的婆子立刻上前,左右开弓。
“啪啪”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庭院中格外刺耳,青芜的嘴角很快渗出血丝。
可她硬是一声不吭,眼神冰冷地盯着周妈妈。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众人纷纷侧身避让。
“这是怎么了?”
“见过表少爷,这奴婢犯了事儿,老奴正准备带着人去锦华轩呢。”
周妈妈抬手,便有婆子上前捂住青芜的嘴,不让她出声。
青芜看着柳培风,突然张嘴咬了那婆子的手一下。
“请表少爷救命,奴婢是无辜的。”
她的话说的有些着急,吐出这些字后,柳培风看到她鬓边别着的那支海棠绒花。
“表少爷,这是侯府家事。”
周妈妈看柳培风朝前走了一步,她赶忙挡在青芜身前。
他们就是趁着世子爷不在府中,这才想着解决了青芜。
一个私通就够青芜喝一壶了,更别提还有巫蛊之术。
听到这句,柳培风的步子果然停住。
周妈妈说得对,这是侯府家事,他若插手,是逾矩。
只不过柳培风却是看着青芜微微颔首。
下一瞬,周妈妈便带着青芜离开了这里。
锦华轩里,霍雅芝坐在屋子里,隔着一层门帘看着跪在地上的青芜。
“本以为你是个安分的,倒是不曾想,竟趁着世子外出做出这种事情来。”
“侯府断然是容不下你做这种事情,周妈妈,按照家规处置吧。”
她连问都没问,直接就让人带下去了青芜。
听到这句,青芜有些挣扎,柳培风应该看懂她那个眼神了,怎么来的这么慢?
再耽搁下去,青芜都怕自己将面前这些人全杀了。
就在他们拖着青芜离开时,外面传来了江知言有几分冷冽的声音。
“见过世子,您……”
“母亲,不知青芜做了什么,让您如此动怒。”
江知言走进锦华轩,看着狼狈不堪的青芜,那双眸子中都染上几分恐慌。
“奉书?你不是去出外差了。”
“今日恰好回来。”
话说完,任轩得到江知言的示意,伸手将青芜扶起来。
“若不是这般凑巧,怕是还不知道母亲想惩处我身边的人。”
霍雅芝脸色一僵,冷声道。
“这丫头私通外男,还在府中行巫蛊之术,我身为侯府主母,自然要按家规处置。”
江知言眉头紧皱,目光如炬地看向周妈妈。
“周妈妈,可有证据?”
他身上那股威压让周妈妈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证据自然是……”
青芜见状,眼中涌起一丝希望,忙道:“世子,奴婢冤枉,是有人蓄意陷害,想置我于死地。”
“奴婢,奴婢怎么会私通外男。”
她看向霍雅芝,眼中满是不甘与控诉。
霍雅芝被青芜的眼神激怒,嗤笑道:“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啊,来人,带证人上来。”
不多时,一个身形猥琐的男人被带了上来。
他低着头,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