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一家子三口和崔萍儿在荷花池里喝了个肚子饱圆,小鬼才解开水中的束缚,把已经昏迷的四人送上了岸。
四人就这么在荷花池边睡了一晚,还是早起照顾花草的花匠发现了四人,才引来府中其他人把他们送回了房,之后就是请大夫。
大夫诊断后说四人在池子里淹得时间过长,伤了肺,还说四人长期处于睡不好紧绷的状态,一定要好好休息,否则不利于病情恢复。
至于其中三人的疯病,他照样没能把出来。
庄霍达才吃两顿药,效果还没怎么出来,他就更把不出来了。
小红可不管他们是不是要静养,晚上照旧让小鬼吓唬他们。
崔萍儿借着这次落水住进来,更方便了小鬼,连专门跑去她那院子都省了。
她和庄父庄母如今疯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多,只庄霍达一个每天有一多半的时间能保持清醒。
为了不让同僚发现他可能得了疯病这事,他只能继续告假,告假的理由是老父老母病得很厉害,眼瞧着没多少日子了,他不得不在家侍疾?。
因着这事,知府大人已经向上打过报告断了他的升官路。
庄霍达清醒的时候就会想起这事,气得砸了好几次书房。
奈何事情已经成定局,不是他能改变的。
庄霍达看着书房的满地狼藉,颓废地坐在了一堆狼藉中发呆。
之前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在短短时间内,孩子没了,爹娘疯了,青梅竹马的表妹疯了。
他马上要高升的位子也飞了。
究竟是从哪一天开始的呢?
哦,想起来了。
就是那日他在汇福楼和表妹相约开始,一切都变了。
早知道他那日就不该如此纵容表妹。
不不不,应该说他不该听父母的话,一时心软收了表妹。
他应该给表妹准备一些嫁妆嫁出去,以楼岚风的性子应该不会不舍得那点嫁妆银子。
那样他仍旧是那个有高门妻子操持家务,有岳父扶持,眼看着就要高升的庄霍达,即便有朝一日岳父去了,有两个身份高的姐夫,他仍旧能往上爬。
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
实在太憋闷,庄霍达对着门外大喊,“阿旺,给老爷我拿酒来!”
但他久久没得到回应。
“阿旺,你聋了是不是?”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阿旺吭吭哧哧的声音,“老爷,夫人刚才来了,说您……说您最近砸书房太过频繁,开销超支,恐您的俸禄不够填,所以从今日开始您书房就这么空着,还说……还说……”
“那恶妇还说什么,你别吞吞吐吐的,一次性说完。”
“夫人说您这个月的月钱也赔完了,让您别再作,还让我看着您,如果您继续作,就扣小的的月钱。”
庄霍达刚才满心对妻子的愧疚因为阿旺这些话被击散,“简直欺人太甚,我这就去找那恶妇!”
他凭借着一股劲儿冲到了小红所住的院子,今日不知怎么的,竟没有守门的丫鬟,他就那么闯了进去。
在到门口的时候,他想直接抬腿踹门,却听到里面传来楼岚风和方嬷嬷的说话声。
“小姐,老爷看您变成这般肯定很心疼,都怪这天杀的庄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确实,爹爹来信说他识人不清,给我找了这么个混账女婿,只等着我丧夫后再给我找个更好的,让我别难过。”
庄霍达准备踹门的脚都抬到半空了,听到这一席对话,又硬生生收了回去。
啊这?
他还活得好好的,怎么就到丧夫的地步了?
里面那对主仆的对话还在继续,他可以再听听。
“对,不值当为这种人难过。”
“我不难过,我的王妃姐姐和世子妃姐姐也写信来安慰我,说我守寡了也不怕,让我回京去,还说如果我想嫁人,就给我介绍不受气的人家,如果我不想嫁人,就单着过,还说可以给我找个俊俏郎君伺候。”
庄霍达听到这里,怒气值简直要到了巅峰,恨不能直接冲进去杀了那一对主仆。
下一瞬就又听方嬷嬷道:“王妃和世子妃对您可真好,也不知道这庄家人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给小姐下那让人疯癫的药粉,好在小姐从小鼻子就灵,闻到了不对劲儿,不然真就着了道。”
“他不仁我不义,我把药粉还给他以及他爹他娘,他心上人,很公平不是吗?”
庄霍达:“???”
庄霍达感觉手脚冰凉,虽说他一直恶妇恶妇的称呼楼岚风,但从未想过那女人真的会这么恶毒,竟然把那会令人疯癫的药粉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