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内容虽然不少，却都很零碎，的确像温铁说的那样，无法建立完整的链条。

用这些资料别说给犯罪份子定罪，恐怕逮捕令都很难申请下来。

李杰没有学过刑侦方面的知识，实在说不出什么意见，在温铁的坚持下，想破脑袋才想出来一个。

“香江的有钱人多，能不能请他们配合一下。”

意思就是找个香江有钱人当诱饵，虽然这样做有钓鱼执法的嫌疑，但，事急从权，总比干看着犯罪分子为所欲为，却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的好。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李杰忘了，现在还是法制相对落后的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钓鱼执法还是被允许的，甚至是一种比较常用的侦查手段。

温铁的眼里多了几分兴味。

“说实话，我以为你只是走人情过来镀金的，你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没错，我已经和香江警方联合布局，相信很快就有好消息。”

“请你暂时保密，一旦消息泄露，前面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李杰以为自己可以贡献一些力量，比如当个卧底什么的。

温铁却没有同意他参与这次行动，给他的理由是太危险，不放心。

李杰猜，他说的不放心里头，应该也有一部分是怕自己不专业，将这次行动搞砸了。

不参加就不参加吧，他本来也没打算进公安系统，老老实实当他的老百姓就好了。

但在南省待着无事可做，又感觉很无聊，李杰没事便出去走走，往最繁华的地方转转看看，走马观花也开了不少眼界，学到不少东西。

他在南省一等就是半个月，那个中间人终于在香江落网。

李杰没敢把这个消息告诉蒋惜媛，但她还是从他的神情中感觉到什么，心情似乎也好多了。

蒋惜媛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每天跑去债权人家里，求他们缓些日子，她一定把欠的钱如数还清。

这些债权人也都是生意人，知道蒋总是被骗了，就算咬死了不放，让他在里面蹲到死，还不上钱也是没办法。

蒋惜媛主动承担债务，总比彻底打水漂强。

债主们放松了对蒋总的追究，案子也有了一些进展，蒋总终于被放回来了。

在里面关了一个多月，吃住不如家里不说，沉重的心理压力更是难熬，蒋总瘦了一大圈，看起来也沧桑了很多，原本两鬓微微有些花白，过去短短一个月，便满头白发了。

蒋惜媛和蒋夫人心疼的一人拉着他一只手，泪眼朦胧的盯着他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就好。”

“爸，您放心，我会照顾你和妈妈。”

说着说着，一个家人抱着痛哭。

哭过后坐下来说话，蒋总拉着妻女的手，颇为感慨。

“我在里面这段时间想了很多，钱财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十年前我们不也只是小康之家，有钱了也不见得就比那个时候幸福。”

“只是委屈了你们，跟着我担惊受怕。”

蒋惜媛没敢告诉他，债务都被自己接过来了。

换了个话题，说起高祈年和李杰为了他的事特意来南省。

高祈年是自己亲外甥还好说，李杰却只是个外人，能做到这一点，这个人情是欠下了。

公司不能长时间放着不管，蒋总这边情况好转，高祈年和李杰已经回去了，蒋总想感谢他们，也只能等下次见面再说。

蒋惜媛趁机提出，全家去泉城。

“之前开的分公司，图方便，没有挂靠在总公司这边，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我们去泉城重新开始，还能经常和姨夫见面，不是挺好的吗？”

蒋总暂时也不想在南省待着了，公司、几处房子都赔进去了，还欠了一屁股债，那些老朋友见面不管是关心还是不搭理他都不好受。

索性暂时离开这个环境，只是担心蒋夫人适应不了那边的气候。

蒋夫人含着眼泪，笑容却没有停过，用力握着他的手。

“嫁给你的时候我就说过，嫁的是你这个人，你到哪我就去哪。”

“泉城那地方我去过，只是冬天冷一点，有什么适应不了的。”

一家人都同意去泉城，但还有一些法律上的限制，暂时无法成行。

动身来泉城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初了，从机场坐出租车去泉城的路上，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泉城的出租车司机以爱聊天会聊天着称。

一路上向三人介绍下雪以后好玩的去处。

“去熊背山，刚开了一家什么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