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平惊讶的看着沈时安,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要求?”
姜平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他她生怕沈时安反悔,又怕沈时安直接砸钱,如果这样她确实半点办法都没有,只有自已有点价值,每个月有一两块大洋,谢兰秀才可能放过自已和妹妹。
“我们学校食堂刚好需要人来干活,每个月两块大洋我会分几个月给你,但是三个月的时间太久了,我们等不起,你若信得过,我们就约定一个月的时间,我可以保证你能在金陵明新大学有口饭吃,你必须确保你说的是实话。”沈时安似乎明白了姜平的处境,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为了活命而奋力争取的丫头是有点机灵的。
“大哥,不用和他们这么客气......”沈时安旁边的男人有点按捺不住了,他看不惯姜平的无理要求,也对谢兰秀的贪婪恨得牙痒痒,随即就将手伸入腰间,似乎是要掏什么东西出来。
沈时安眼疾手快,隔着衣服轻轻将手放在在他刚伸入腰间的手上,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稍后我会安排人来替你的阿爹下葬,你最好是时刻记得那张图上的几个地址,还有就是管住你们俩的嘴。”沈时安突然间凶狠了起来,大抵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姜平和谢兰秀闭嘴吧。
姜平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谢兰秀暂时不会把她发卖了,毕竟两块大洋可是大数目。但是三个月以后怎么办她自已也不知道,不过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毕竟能活下去就行了。
沈时安他们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匆匆从姜平家离开。路上,沈时安旁边的男人终于问出了自已的疑问,“时安哥,刚刚为什么纵容那个丫头片子和那老妇?直接吓一吓他们不是更好?”
“若元,你还是太急了,还未进门就听见那老妇要将那丫头卖掉,这丫头也是把我们当救命稻草呢,她舍命一博我们威胁她也不会给我们,更何况我看这丫头有点不简单,多少是有点脑筋活泛,万一她们不小心走漏了风声,那怀平不是白牺牲了吗?还不如把人掌握在咱们自已手里,无非就是多一点钱财。”沈时安耐心地和他解释道。
一提到怀平,王若元就开始沉默了。
沈时安和王若元是打小的兄弟,沈家和王家是世交,当初王家举家在外经商时,王若元就一直住在沈家,这些年时局混乱,王家便将王若元托付给了沈时安,王若元倒也乐意跟在沈时安旁边,二人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沈时安和王若元离开后,下午便有人来到姜平家筹备姜有力的后事,姜平没想到沈时安出手竟如此大方。棺木用上好的木材打造,厚实而庄重,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被擦拭得铮亮,谢兰秀一边责怪着姜平,一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仿佛在告诉姜平,自已临终去了也想用上这样豪华的棺木。
姜平开心不起来,父亲的后事处理好了,怎么让自已和姜余在这乱世中活下去才是最要紧的,父亲在世时,虽说暴戾了些,但也不至于发卖了自已,她回头看看谢兰秀那贪婪的表情,知道一旦自已没了价值,也逃不过被发卖的命运。
姜平看着巷子远方发着呆,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有几个人总在附近晃悠,他们穿着普通的衣物,但是不似平常百姓家那么廉价,有意无意地晃悠着,实则那锋利的眼神都在关注着自已。
她不知道这群人是沈时安派来监督她的还是要灭口的,也不知道这群人是不是同样来找那幅地图的。
姜平的眼神瞬间警惕起来,扫视着眼前几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努力记住他们样子后,迅速关紧房门,提醒姜余和谢兰秀这段时间不要单独出门。
姜有力的葬礼在沈时安的安排下匆匆地办完了,他派人给姜平送来了整整十块大洋,那小厮将拿出来时,谢兰秀的眼睛冒着光,她一个个拿起来吹得呼呼响,又用手一遍遍地擦着,直到每个大洋都锃光瓦亮,似乎忘记了自已的儿子刚刚下葬。
她对大洋倒不是很感兴趣,但她有点兴奋,至少姜余和母亲这段时间的日子会更舒坦一些了。
姜平对沈时安的出手感到十分震惊,同时也意识到那幅地图对他来说应当十分重要。她开始好奇,为何金陵明新大学的老师出手会如此大方?为何又对一幅地图看得如此重要?
他到底是什么人?
隔天,王若元早早地来到了姜平家,他带着两个小厮,一袭风衣直到大腿,一双皮鞋擦得有点反光,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满眼鄙夷地站在姜平家门口往里看,像极了一个纨绔少爷。
“喂!赶紧叫那个小丫头出来,她不是没活干吗?小爷我带她去好好干干活!”他对着那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