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平看出来江乔是故意的,但是她不知道江乔是何意,只得拿着江乔拿过来的那支笔,悻悻地回到自已的房间。
她对着沈时安写的那些字,一个个临摹着,像是在完成一幅艺术作品。
晚上,姜平在房间饶有趣味地看着沈时安送过来的那些书,新学了些汉字已经记住了,但是有些诗词还待沈时安来解惑。
“他今天到底来不来呢?”姜平在房间里一个人自言自语道
她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越来越清晰。
还未等敲门声响起,姜平就来到门前打开了门。
沈时安就站在门口,抬起手正欲敲门。
“这么静不下心来可不好。”沈时安一眼看出了姜平的心思,“我来看看你,今天学得如何了?”
“识了好些以前没见过的字,也照着你的字体练了一会字,就是读书的时候有几句词不懂,你可否给我讲解讲解?”
“好!”
二人走到书桌前。
沈时安微微俯身,目光落到了书本上,“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沈时安看着这句诗,顿了顿,“这是陆游啊,在感叹这些年来世态人情的薄凉,说自已骑着马还要客居在繁华的京城。”
“有什么含义吗?”姜平还是不大明白。
“陆游以前的家境是很好的,对待自已的亲戚朋友都很大方。但是在家里经历了变故以后,大家都纷纷远离,在都是亲朋好友的地方都需要住客栈,你说他心里怎么想。”
“噢~就是很无奈嘛!”姜平好像明白了。
“是,世态炎凉,人心多变!”沈时安看着书本突然就沉默了。
他又何尝不是又一个陆游。
想当初沈家在京城那是何等的威风,父亲也算是为了家业呕心沥血,同时也留存着一份善良,在京城谁人不知实在过不下去了可以去沈家讨口饭吃活下去,母亲时常带着妹妹一同去城外给那些无家可归颠沛流离的百姓送上几餐暖粥和饭。
而自打曹坤掌握了京城的政权后,明里暗里针对沈家不少,将父亲逼得自杀后,大家对沈家也纷纷避之不及了,在母亲病重时,来看望的人屈指可数。
沈时安知道大家都畏惧曹坤的权力,要明哲保身,但是心里可还是另一番滋味。
“沈先生?”
“嗯......?”
沈时安看着书本想出了神,没留意到一直在叫他的姜平。
姜平得不到回应只得作罢,自已在一旁自顾自地看起了书,看着顺手拿出了江乔给她的那支笔。
沈时安的目光突然落到了那支笔上。
“你什么时候进的我房间?”沈时安像是一只看见了猎物的狮子,怒地抓起了姜平的手拿着钢笔的手。
“啊......我没......”姜平没明白沈时安的话。
“谁让你进我房间还拿这支笔的?”
看着姜平手里的钢笔,沈时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圆睁,声音也因为愤怒而颤抖,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没有,是......是江乔......拿给我的,很疼啊沈先生!”姜平被沈时安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脸色惨白,手被沈时安抓得生疼,手中的书也不受控制地掉落到地上。
沈时安抓得很用力,姜平尽可能让自已的身体往后仰,来减少疼痛。
沈时安有些失控,听不进去姜平说的话,一把抢过姜平手中的钢笔,紧紧地握在手中,像是自已失而复得的珍宝。
过了许久,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已失控的行为,沈时安开始冷静了下来。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沈时安的道歉带着冷冷的情绪,让人听起来不像是道歉,更像是指责。
“明明是故意的。”姜平有些生气,只得嘟囔几句,“我没进你的房间,这支笔是江乔早上给我的,她把我的笔抢走了,我不得不拿这支,我又不知道是你的,你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沈时安没说话,拿着钢笔径直走出了房间。
“砰”一声,沈时安用力的关上了自已房间的门,声音大得连在隔壁的姜平都吓了一跳。
“脑子有病吧!”姜平默默嘟囔道。
沈时安迅速冲到自已的桌前,颤抖的手拉开抽屉,缓缓打开那个珍视的木盒,一支一模一样的钢笔静静地躺在那。
婉初送笔给她的回忆突然浮现在自已的眼前,她是那样的明媚、阳光又善良,沈时安伸出手想要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