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能读你的心。”田辉驰又犯贱似的往莫音身上贴，“犯规啊，小朋友。”

“你现在的行为很像发情的雄性。”莫音开口，他终于受不了田辉驰动手动脚的行为了。

田辉驰也不生气，宠溺地笑笑。

“好了，那你看看能不能看出这里有窗口。”田辉驰一下变脸，有点严肃地说道，外面的情况一定很不理想。

“只要是E元，都有中心坐标，找到再黑进去就好了。”莫音像是给小学生讲数学题一样解释道，“但是我现在只能知道大致方向。”

莫音皱了皱眉，“大概——在这边。”

两人当机立断决定朝前方不远处的高塔看看。这很像是现实生活中的基站。整个世界都静得可怕，因为只有田辉驰和莫音两个意识体存在。

想来这个世界被创造出来还在实验环节。虽然和现实很相近，但有很多细小的环节设计的很生硬。

“这是邹皓什么时候造的。”田辉驰感觉周围实在安静的骇人，他刻意开口道，“你爸还真挺厉害的。”

莫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猜，这个世界会不会和我一样有自已的意识。”

田辉驰身体僵了僵。

莫音继续说：“为什么我会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因为这个世界像一个转换器，你意识里的画面和想法直接被它解读，然后被我接收。所以我们两个的存在就好像是在一个空文件夹里突然存在的两个文件。”

“你说，它如果有意识的话，会不会把我们当做bug清理掉。”莫音斜眼瞧着田辉驰，仔细看，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别、别说了。”

莫音发现田辉驰有点不对。他浑身冰冷，嘴唇有点发白。

“你、你真的很害怕……”莫音有点惊愕，他没想到田辉驰对于这种东西会这么害怕。这之前在孔道里生死攸关的时候没见他害怕，听说自已身上有自动摧毁装置的时候他也只是担心，更多的是紧张。

“你——”

“呵……怎么——”田辉驰呼吸略显急促，可也还是给了莫音一个苍白的笑，“只不过闹腾惯了，太安静反而不习惯。怎么会怕。”

“好吧，你不怕。”邹皓说过要顺着幼崽的脾气，不然他们会闹。

最怕气氛突然安静，两个人走了一段路。脚步声从无序变为一致。田辉驰开口道：“我害怕被人监视的感觉。”

“嗯，我知道。”

莫音从一开始就产生一种自已的心被人死死攥紧，有人一直在背后凝视自已的感觉。莫音知道这是田辉驰的感觉。越到后面，感受越是强烈，像是被人放在手上的快要死掉的鱼。

虽然田辉驰一直极力想要控制自已不去想那些痛苦的回忆，但是莫音依然看到了他属于深渊的阴暗面。

莫音觉得这时应该保持沉默。

不一会儿，他们终于到了高塔面前。这里本就是一个巨大的数据库，莫音就算能分析解密数据，也没办法想要短时间内找到中心坐标的精确位置。

“你在这里等着我。我进去看看有什么线索。”田辉驰说着往大门走去，在推门的一瞬又回头看了看莫音。

莫音在与田辉驰目光交汇的那一瞬，感受到了他心跳跳的很快，但是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是很复杂的情感。

“待在这里，等我。”说完，田辉驰便进了门。莫音看着他的背影，又看到了他的Zoe母亲从高空坠落的画面。

莫音也不干等，眼睛仔细扫过这座高塔，飞速计算中。

田辉驰进入高塔后，粗略看塔内设置。没有多余的东西，整座塔就只有螺旋式的扶梯。

田辉驰：邹皓喜欢这种老古董？

所以他现在是要爬楼梯？

深世纪人类科技成熟，人类甚至不用出门。国家也因此颁布了安全法。上面规定了每天需要达到的运动量，保证每个人最低身体机能锻炼水平，不至于退化。

田辉驰本来在基站就属于不喜欢依赖虚拟世界，喜欢锻炼。爬几十层楼也不算困难。

“累死老子了。”田辉驰喘了几下，到了高塔最高处。

“真慢。”一阵声音从身后传来。

田辉驰转头一看，莫音站在身后。

“你、你怎么上来的？”田辉驰惊了惊，“不是让你待在下面吗。”

“我算出窗口的位置了。”莫音扭头看向某处。

田辉驰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哪里？”田辉驰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是悬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