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海城是一座凡人居多的偏远城池,它并不靠海,之所以取这个名字,缘于有一条长满莲花的宽河从城池中间穿过,盛放时节就好似一片芬芳馥郁的莲花海洋。
借着这份绮丽的美景,一座座奢华的酒楼建立在莲花河上,而梦春楼就是其中之一。
青天白日,一辆华丽的车辇缓缓停在梦春楼的红漆大门前,从里头走下来一名白衣公子,他手中折扇轻摇,上面是某位儒家大士的山水墨画,更衬得他气质风雅,仪表堂堂。
“哎呀,秦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声音尖细,一个身穿绿衣的龟公上前迎接。
“黄二娘呢?怎么不出来欢迎本少?”秦司似笑非笑地说。
“二娘她正在二楼照顾客人,待会就来与秦公子好好酌上几杯!”龟公替老板娘解释。
“呵呵,喝酒这东西,还是得跟美人在一起才有兴致,一个半老徐娘,她再怎么风韵犹存,又如何能比得过美人的细腻?”秦司开玩笑似的说。
龟公听懂了他的意思,对身后的姑娘们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秦公子请进去!”
“秦公子~”
一道道娇媚的声音里,秦司“唰”的一声收起折扇,轻车熟路地揽住美人的细腰,脚步轻浮地走进楼去。
梦春楼里人声鼎沸,多的是姑娘们银铃般的巧笑声,男人们一边喝酒,一边将手掌轻佻地在她们身上游走,呼吸渐渐升温,气氛也随之绮靡起来!
秦司搂着美人落座,就在他头顶的二楼,黄二娘将房门轻轻合上,转头对着小兰骂道:“你这死丫头,还知道回来!”
小兰坐在床边,她好似没有听见似的,只是自顾用手理着发丝。
“这么多天,你跑哪儿去了?”
“出去散了散心。”小兰随意道。
“散心,哼!我不管你去了哪儿,又或者说干了什么,你的卖身契可还在梦春楼,下次再一声招呼不打就消失,你信不信我喊人把你的腿给打折!”黄二娘冷声威胁道。
“我知道了。”
见她仍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黄二娘脸色紧绷,如此持续了数秒,终于如皮球般一泻,叹了口气。
“丫头,我知道翠翠死了你很伤心,但这日子总是要过的不是?”她软言劝道。
提到翠翠,小兰的情绪登时就有了变化,她眼眸注视黄二娘,恨恨道:“翠翠她是被人害死的!那个人还侮辱了她的名誉,如果不能替她申冤,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黄二娘语塞,当时她是第一个进入房间的,这件事的内情她当然知晓。但一方是隆家大少,一方是梦春楼的一个普通女妓,即便她在大街上敲锣打鼓三天来澄清此事,也不会有人愿意相信。
更何况得罪了隆少,她们梦春楼往后的日子只怕要如履薄冰,她手底下可还有一大票姑娘等着吃饭!
“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没必要重新提起,隆少他舅舅是七玄门的一名弟子,过几天七玄门将举办收徒大礼,他拜入仙门后就很少有机会回到莲海城。”
“明晚是他最后一次光临梦春楼,你好好休息一天,到时候跟姑娘们一同去招待他,他出手一向很阔绰。”
言下之意,不管怎样,隆元的身份都不是她们可以得罪的,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为好。
小兰以沉默来回应她的话,黄二娘见状只好叹气,随即撤出了房间。
让她们苦恼的事发生在四天之前,隆家大少隆元是梦春楼的常客,那天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兴致大发下,随便搂了个姑娘就朝着二楼的房间走去。
房门紧闭,数分钟后一道尖叫声突然从楼上传出来,但很快就被一只手捂住,她和姑娘们只当两人是在打情骂俏,比这更花的花样都时有发生,也就见怪不怪,继续跟客人喝酒。
那之后二楼就如死水般没有了动静,一直等到隆少一脸阴沉地推门出来,在其脖间有一道红通通的抓痕,她心里方才“咯噔”一声,赶紧上楼去陪笑,隆少却冷哼一声,撞开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梦春楼。
她原以为是翠翠哪里没有伺候好隆少,但当她走进房间后,看见的却是一个惨遭蹂躏的少女,身上衣物凌乱,仅有的用来遮羞的亵衣也如破布被扯烂,裸露的肌肤上遍布着伤痕!
翠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的心里蓦然涌起了一股不祥之感,等到她蹲下身,颤颤巍巍地将手指放在少女的鼻尖,才发现其已然没有了生机。
事情发生后不到半小时,隆家的总管突然带着一群护卫将梦春楼里里外外包围了起来,冷声说自已是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