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我不招惹他,万一他想招惹我呢,我总得给他个机会不是。”
吕一竖起大拇指:“情圣。”
“少来,”我问,“他看水瓶了吗?”
“哟,”吕一嘲笑我,“刚才不还在演偶像剧吗,这会儿怂了。”
我面不改色地说:“你懂什么,回一次头是暧昧,回两次头就是纠缠了。”
“他当然是——”
吕一说到一半,忽地把手往我胸上一放。
我警惕地后腿半步:“你干嘛,虽然我是gay,但是我只爱帅哥。”
“滚蛋,”吕一扬扬手,“我是看你有没有紧张到心跳加速。”
我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那里正超乎寻常地跃动着。
吕一露出同情的表情:“你完了,少年仔。”
我仰起头,目之所及是教学楼灰色的一角和湛蓝的天空。
身后,球场上再次传来阵阵欢呼。
我想,不怪我,怪天太热,日头太好。
自打比赛结束,我守着电话等了整整两天,差点没在手机上生根发芽。吕一看不过眼,非要拉着我去gay吧潇洒一回。
什么gay吧,猎奇的比猎艳的多,直的比弯的多,女的比男的多。
我满口拒绝,吕一却神神秘秘地说奇迹总在转角处。
结果就是我一个人孤独地蹲在霓虹灯闪烁的街边吃跳跳糖,吕一没等到,等到了个毛手毛脚的上班族。
“一个人啊小朋友?”
熏人的酒气喷在我的脸边,他的手一上来就朝我的脖子摸。
这种中年人我见得多了,自己一事无成,烂人一个,还指望年轻人都和他一样堕落糜烂。
我正准备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一大块阴影就笼罩在了我们上方,接着头顶传来爽朗的声音——
“抱歉琪绍,我来晚了。”
我擡起头看清来人的面貌不禁一楞。
身旁的上班族见到晏阳健壮的体型,瑟缩了一下,呸道“原来有伴”,灰溜溜地跑走了。
我握住晏阳伸过来的手,顺势站起。
“我叫绍琪,不叫琪绍。”
“我知道,”他揪了揪耳朵说,“我怕他知道你的名字,以后找你麻烦。”
也不是很傻嘛。我嘴里的跳跳糖,溢出甜滋滋的味道。
我问他怎么会在这儿。他说他给我打了电话,是我舍友接的,约他过来。
室友?损友吧。
吕一你可真行啊,回去必须请你吃大餐。
我都要怀疑那个手脚不干净的上班族也是他安插的了。
这一出美男救美男的戏码必须加鸡腿。
我把剩下的半包跳跳糖递给晏阳:“喏,报答。”
他下意识地接过,才后知后觉地说:“我是来请你吃饭的。”
“哎,差点忘了,”我说,“那你欠我三顿了。”
“啊?”
我努努嘴:“护身符加糖啊。”
他茫然地指了指上班族跑走的方向:“我……”
我按下他的手指:“那里是酒吧不是餐馆,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晏阳放弃挣扎了,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
我说:“四顿。”
他纳闷道:“什么?”
“我给你指路,你总得谢谢我吧。”我停下脚步。
“原来你是专门敲诈我来的。”他嘀咕。
“哪能啊,”我握住他的手用力摇了摇,“我是真心实意想跟你交个朋友。”
他低低一笑:“你交朋友的方法真覆杂。”
胸口正中光屁股小屁孩的一箭,噗嗤噗嗤冒起爱心来,我连忙低下头掩住微微发红的脸颊,在他屁股上重重一拍。
“别纠结了,赶紧走。”
他一惊,捂住臀部,乖乖往前走。
男生间常有的身体接触,他不会起疑心的,但是我……
但是我把手负在身后,轻轻摸了摸右手的手掌,回味刚才那紧翘的触感。
我的自身条件是可以的,不糙不娘,被妹子告过白,被基佬搭过讪。
我看着身侧的人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晏阳不那么直了,他往旁边弯弯腰,会不会看上我呢?
这一想,就想了整整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