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群里也寂静了两天,到了第三天,吕一代表班级里留在本市的仅有的五位男同胞前来慰问。
结果他一进门便痛批我作风腐败,完全没让我感觉到同学情的春风。
吕一坐在我床边,塞了半个晏阳出门前给我剥好的橘子,鼓鼓囊囊地说:“完了,你已经给养成一个废人了。”
我眼皮都懒得掀,换了个姿势,舒服地躺在床上,由着他在旁边感慨“只要功夫深,铁杵弯成勾”。
吕一痛心疾首:“早知道拿下晏阳就能享受皇帝待遇,我自个儿先弯了。”
“晚了,”我从他手下救下另外半个橘子,“该股已套牢。”
“啧啧啧。”
吕一一屁股挤到我床上,无视病患,抢走枕头。
“你们怎么好上的,细节说来听听。”
八卦王重归江湖。
我绝不会告诉他,我用的是当初唾弃过他的“生米煮熟饭”大法,别开脸装作没听到。
然而吕一盯着我的侧脸瞧了好一会儿,居然没有继续追问。
我默默往里蹭了蹭,贴着墙,防备地说:“事到如今,你不会告诉我,你突然爱上我了吧?”
“滚蛋吧你!”
吕一第一时间表达了对我的嫌弃。
“哦。”
我松下一口气。
“喂。”吕一说。
“叫谁呢?”我想把这损友踢下去。
“绍琪,”吕一声音认真了起来,“你是不是没有安全感。”
我摸摸脸:“很明显吗?”
“还行,”吕一伸手比划,“就是都写在脸上而已。”
“滚蛋!”
我和他肩并肩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沈默了好一会儿。
吕一指着一处裂纹:“你不怕吃灰吗?”
我说:“放不出好屁就不要没话找话。”
“你这人怎么这么粗俗,”吕一说,“好好先生晏阳受得了?”
我说:“床下我不会说,床上他受不了。”
吕一浑身一激灵,直接滚下床。
“请你纯洁点。”
我撑起胳膊:“身体纯洁的时候,我已经思想不纯洁,现在你指望我纯洁,像话吗。”
“不像话,”吕一搬了个小板凳过来,“你在逃避话题。”
我在逃避事实。
我没有办法不去想,晏阳给我的是责任还是爱,如果当初我没有越界,我们还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太矫情了,根本说不出口。
“所有的未来都是基于现在,而不是过去,”吕一拍向我的脑门,“没有时光机的,回想过去改变不了什么,无论怎么开始的,你们都走到这一步了,不是你满足你的痴念了吗?”
我挥开他手:“什么痴念,说的好听点行吗?”
吕一耸肩:“行,理想。”
我看着他说:“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神棍?”
“有人说过我是恋爱专家,”他张开手,“我收费很高的。”
我一巴掌拍下去,拍得我们两个人都捧着猪蹄嗷嗷叫,证明老师教的一点不错,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吕一站起身:“早说没钱啊,我就不浪费时间了,拜拜。”
我叫住他:“谢谢。”
吕一:“如果你下床说,会更有诚意哦亲。”
我坦诚地交代:“没穿裤子。”
吕一无语望天:“那您继续躺着吧。”
我大笑,为自己有这么个可以交心的朋友感到欣慰。
“对了,”他转过身,“我一来就闻到香了,晏阳炖牛肉了吧,能打包点不?”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