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知后退一步,脚踝磕在另一边空着的座位上。
凸出的骨节硬碰硬,疼的她脚心一麻,差点没站住。
她强忍着没有叫出声,皱着眉对上了沈最看过来的视线,他的眸色被头顶的灯光晃的有点浅淡,不再是那种乌黑的浓郁。
此时落在她身上,竟然让她品出了别样的情绪。
像是盛怒边缘的悬崖勒马,带着凉薄的占有欲,阴靡且疯狂。
“这椅子之前有人坐过,咱俩换换,你坐我的,没人敢坐我的椅子。”
沈最丝毫没有对自己刚刚的行为抱有一丝一毫的歉意,他敛着眸子,寡淡的陈述事实,动作轻快的起身将两个人的椅子调了个个儿,然后重新坐回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像是早已演练了无数遍。
他身体往后靠了靠,长腿随意的向前舒展着,挑眉示意依旧傻楞着的姜越知坐下,张扬肆意的像是张开怀抱,接纳她到自己的世界。
只有他的世界。
决不允许旁人沾染一丝一毫。
严骁和李卓阳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茫然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的震惊。
大佬是个妹控。
天了个噜。
*
宋星洲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节 课间了。
身上的校服有点脏,还有个醒目的大脚印子显得格外突兀。
怀里的课本也全都脏兮兮的,还有几本被压出了褶皱。
“卧槽,阿洲,你这书搬得牛逼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非洲草原上现刨的土坑,给咱妹妹现种的课本呢。”
严骁间宋星洲的样子忍不住发笑,出声揶揄。
旁边贺鹿城也比宋星洲好不了多少,甚至更脏。
“真他妈的,三中那帮兔崽子约我出去搞突袭,我他妈的今晚放学不宰了他们我就不姓宋。”
原来,是三中和宋星洲他们这夥人有仇的那群学生,找了借口让他去后门外巷子口取个东西,却埋伏在那里搞了突然袭击。
宋星洲他们只有两个人,对方十几个人,能这幅尊荣的回来,已经很了不起了。
但还是吃了点亏,胸口被人踹了一脚,到现在都隐隐作痛。
宋星洲说完,像是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将抱着的课本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挠着头不好意思的对姜越知说:“不好意思啊,你的课本也弄脏了,这样吧,我们换,我的课本从来都不用,和新的一样。”
说着就要弯腰从桌洞里掏课本。
姜越知其实想说没关系,她不太介意课本到底脏不脏,那些知识她早就学会了,看不看书根本无关紧要。
她更是有点对眼前的男生过敏。
因为沈最好像很是反感他们之间有任何交集,每次都会无缘无故的发神经。
上次是手腕,这次是屁股,再有下一次,她着实不敢想。
“不用....”
两个字刚出口,就被几本从天而降的课本打断。
课本磕在桌面上反弹,带着主人同样的烦躁,摔进她的怀里。
她擡起头。
对上沈最平静无波的双眼。
“不用了,她用我的。”
他看着她,话却是对宋星洲说。
宋星洲已经伸手递出来的课本僵在半空。
“啊...啊....哦哦,也行,也行。”
严骁简直没眼看。
这两个人,以后有热闹看了。
一个觊觎人家妹妹到了毫不掩饰的地步,一个妹控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火星撞地球。
一个字,绝。
“沈最,”姜越知坐在座位上,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开口问他,“你跟前面那个宋同学,你们是对头吗?”
沈最闻言,挑眉嗤笑了声。
“什么?”
“对头啊,就是电视剧里常说的那种,死对头,水火不容,一见面就要斗的你死我活的那种。”
看着姜越知一脸懵懂的样子,沈最忍不住擡手捏了捏她的脸。
“为什这么说?”
姜越知拍走他不安分的手,“你看,只要你面对他,就跟炸了毛的刺猬一样,全身都叫嚣着干掉他。”
“噗,”沈最终于笑了出来,“姜越知,你故事书看多了吧,再说了,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成为对头吗?”
他清了清嗓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