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楞了一下。
只有李卓阳笑着站起来迎接她,将人引到沈最身边坐下。
“卧槽,这就追过来了,真牛逼。”
“我要是有这么个漂亮女人上赶着倒贴,孩子可能都一支足球队了。”
“我看最爷不怎么待见她的样子,你们都知道的吧,最爷心里的朱砂痣。”
......
众人刻意压低的议论声四起,没人对她表现出欢迎或者抗拒,只是每个人眼中的不屑如同寒凉的利刃,刺痛人心。
那些刻意遮掩的讥讽笑意,明显是因为她并不得正主待见,便给了他们肆意轻贱她的底气。
如果今天出现的人是姜越知,恐怕但凡有一个人表现出一丁点的不尊不敬,沈最都会扒了他的皮。
应婕低垂着眸子,不出声。
她也唾弃自己的不争气,却怎么都放不下,也就只能一次次装傻充楞,送上门让人轻贱。
聚会结束后,一行人陆续离开。
出了包厢,应婕还是出声叫住了沈最。
她早已将自己的情绪尽数敛去,不辨喜怒的问:“阿最,如果越知这辈子都不回来,你就打算这样一辈子吗?”
沈最的脚步停住,背对着应婕,空气凝固了几秒。
李卓阳见氛围不对,赶紧招呼其他人赶紧离开,他临走时对应婕使了个眼色,让她悠着点,别太过。
其实像李卓阳他们,并非真的想要支持应婕,只是姜越知走的太久了,让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人这辈子也就是这样消失了,他们不愿意看沈最这样子无望的等下去。
虽然他不说,但身边人没人不明白。
刚刚还热闹的走廊很快归于平静。
一前一后两个人静立许久。
沈最突然笑了笑,转身,目光阴鸷的盯着应婕,一字一顿:“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我已经够恶心了,别再挑战我的底线,否则的话,你就直接滚蛋,别让我觉得你曾经是她的朋友这件事,都脏了她的名字。”
她。
一个好久不被人直接提起的名字。
却在六年来从未被人遗忘。
应婕也是真心爱过这个朋友。
可她走后,她也渐渐的生出了几分怨怼。
或许是因为爱而不得,又或许是旁的什么,她早就说不清楚了。
*
姜越知看了眼楚荆身后的屋内,笑意诚恳:“借一步说话,方便吗?”
楚荆扫了一眼还楞在门外的跛脚男人,摆手让他离开。
男人如蒙大赦,轻手轻脚的在外面缓缓关上屋门,逃也是的离开了。
偌大的套间里只剩下了姜越知和楚荆,两个人静默了片刻,相顾无言。
她收回视线,想了想,“坐下聊?”
说来话长,她脚上的高跟鞋实在难受。
楚荆耸耸肩,让开路,意思是请她自便。
姜越知点了点头,迈步往里走,路过的空气中带起一阵馥郁的香水味,并不是俗气的大众款,反而十分独特,像是特别调制的私人香,与她的气质格外相称。
有种静谧幽深的密林深处第一缕朝阳的清新,乍一闻,是幽冷的,可后调缠绵悱恻的暧昧甜又相继扑面而来。
楚荆下意识蹙眉。
他不喜欢太重的香水味。
偏头去看姜越知,她已经走到了客厅沙发前。
一身新中式旗袍,侧边开叉恰到好处的露出最美观的比例,腰身细若杨柳,臀型勾魂,摇曳生姿。
画面有极强的冲击性。
楚荆眯了眯眸子,神情却仍旧淡泊。
直到。
姜越知双手轻捋裙摆,顺势坐下,擡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语气轻盈的问了一句:“楚先生,这些画皮的日子过得久了,心中可有片刻的惶恐?”
楚荆眉心一拧。
他迈步靠过来,站在沙发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姜越知。
眼底是极力掩饰的杀意。
杀心已起,姜越知也不再有后悔的馀地。
她身子前倾,擡手按在楚荆跳动的胸口上,红唇轻启:“知道我为什么要羊入虎口的把自己送进你的房间吗?”
楚荆到底不是寻常人,眸色已经看不出太多情绪,他暧昧的看着姜越知:“沈家的弃子想寻一个新的靠山,楚棘那样滥情的人自然不会是良配。”
姜越知倏忽笑了,笑意似鬼魅纵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