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家别墅里的陈设还是当年她走的时候那个样,没什么变化,甚至连姜越知当初住的那个房间都一成不变的保留在那。
看得出会定期打扫,很干净,空气也清新。
林姨拉着姜越知说了两句话就红了,连忙擦了擦眼泪,招呼其他人上菜。
说是夜宵,但看得出提前准备了,很丰盛,精致的菜肴色香味俱佳,都是按照姜越知以前的口味做的。
很快所有的菜都上齐,沈最让林姨和周叔他们也都坐下一起吃,这些年相处下来,他们早就名为主仆,实为家人。
林姨用公筷往姜越知的盘子里不断的夹着菜,就像是照顾自己的孩子,还是周叔打断了她好几次,用眼神示意她这种殷勤还是应该留给沈最,这才终于罢休。
“多吃点,林姨准备了一下午。”
沈最笑了笑,看向旁边吃的像小河豚一样的女人,这么多年过去,她整个人都以翻天覆地的变化明艳大气起来,可吃饭的那副样子却始终没变。
很可爱,很讨喜,让人看了心绪柔软。
“准备了一下午?”姜越知不解,鼓着腮歪头去看他,“你怎么确定我今晚就会回来?”
沈最但笑不语,目光深邃柔和的看着她。
姜越知很快就反应过来,以他的心性,今天如此大费周章的排了那么老大一出戏,生生要给自己在西京圈子里直接立出来一个深情牌坊,那可能就轻易放过她。
把人顺利拐回家,已经是底线。
她后知后觉,自己完全陷入了沈最的温柔陷阱,毫无防备的就顺着他的心思走了。
到底是失了戒心。
这种毫无防备的依赖前所未有,让她此刻迟钝的回过味来,也有些怅然。
饭吃了一半,周叔才终于像是想起什么大事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哎呦,我真是老糊涂了,这么大好的日子,怎么能不喝点酒呢,我自己新酿的桂花酿前两日刚起出来,今天天冷,喝着暖暖身子,正合时宜。”
“让她喝饮料吧。”沈最闻言眯了眯眼,脑海里不免有些画面浮现。
这姑娘喝多了俨然就是一只千年小狐狸精,难缠的要命。
姜越知看了眼周叔,他面色像是有些许的遗憾。
“没事,就喝一点吧,反正明天没有工作,正好尝尝周叔的手艺。”
周叔瞬间眉开眼笑,也不等沈最发话,就直接起身去了地下酒库。
不消片刻回来,手里就捧着两小坛封蜡的酒坛子。
酒坛启封,桂花香气四溢,混合着酒精发酵的甘醇味道,充盈着味蕾和嗅觉。
深深呼吸上一口,自是有种酣畅的沁心之感。
每个人面前的小酒盅都满上了桂花酿,酒水表面还有一小瓣淡黄色的花瓣漂浮,配合酒杯的青花釉面,古色古香,风味绝佳。
姜越知迫不及待的端起酒杯,浅酌一口。
入喉辛辣。
却在转瞬的下一秒香甜满溢,口腔食道鼻息之间互相冲撞,整个人神思清爽。
“哇,周叔,这酒绝了。”
姜越知一边喝一边赞不绝口。
周叔见她喜欢,也是高兴的不得了,一边给她重新添酒一边说:“我这手艺,还是以前跟着大夫人学....”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姜越知也怔了怔,下意识的去看沈最。
周叔口中的大夫人,是沈最的母亲。
如今很多事情已经临近尾声,该讨回的公道,该算的账,也是时候好好清算一下了。
沈最并没有过多反应。
看得出他的心态的确比六年前更加深沈稳重了。
他淡笑着拍了拍姜越知的头,示意她自己并不在意,所有这才长出了口气,气氛也重新热闹起来。
酒过三巡。
周叔和林姨都觉得有些醉意上头,纷纷提前告辞去睡了。
饭桌上只剩下了姜越知和沈最。
姜越知觉得口渴,起身准备去倒水。
走了两步又回身问:“你要不要喝点水。”
“好。”沈最擡眸盯着她,似笑非笑,然后干脆起身跟着她一起进了厨房找水。
他一整晚看她的眼神都像是深邃沈郁的海面,苍茫且平静,却酝酿着巨大的风浪。
姜越知觉得脸上热辣辣的,也不知道是酒精上头,还是他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