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见礼:
“二位客官这么早,快里面请。”
来到母亲的屋门,裕安轻轻叩门,听到有脚步声传出,却不见开门,忙道:
“娘,是我。”
一句话说出来,裕安忽然眼眶翻红,多少年了,只能在梦中和心里喊声“娘”。
门“吱呀”一声打开,看到母亲含泪的微笑,瞬间想冲上去拥抱她,终于还是控制住了这个念头:
“娘,我们给你买了早点。”
母亲指指这一堆,手势比划着,因着在船上一起相处过二十日夜,良棣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都是裕安买的,他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各样都买了点,要不是我拦着,买的更多。我去跟小二要几个盘碗用。”
说着转身下楼去。
“娘,你昨晚睡得好吗?”
母亲略羞涩的摇摇头,指指自己的头,又指指裕安,裕安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将母亲拥住。直到碗碟碰撞的声音传过来,才不舍的松开臂膀,将母亲扶在凳子上坐下。
自己则和良棣摆开碗碟,侍候着母亲吃早饭。
“娘,李道长说大概中午就能搬去‘太虚庵’,下午些我们一起去见见李道长的师父。”
母亲笑眯眯的吃着饭食,点点头。
“还有,我们大概可以确定了外祖家就是现在的张尚书家,外祖已经不在了,外婆还在,我曾见过她,戴着和你留给我的一模一样的坠子。”
母亲听到这里,瞪大了双眼。急急的去找来纸笔,写下:
她康健否?
“嗯,健康的很,精神矍铄丶红光满面的。”
母亲欣慰的点点头,裕安继续道:
“昨天,良桢哥哥你带良桢哥哥去的那所宅子,虽无人居住了,但是打听到了,是张尚书家的宅子,如今他们在御街前不远处居住,但那里还是有人打理着。又加上我曾见过张尚书的母亲带的坠子,因此基本确定了那便是我的外婆。眼下,我们正在想办法,让母亲和他们相认。”
谁知道,母亲听到这里,直摇头。拿过纸笔又写下:
飘零人世近廿载,未知家中盼还否,算了,有你足矣。
裕安看见这行字,心里又是一阵唏嘘,但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表与母亲:
“娘,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他们不是盼着你回去,那依着张尚书现在的身家,他母亲什么稀罕物件都可以弄到,怎么还会一直带着那坠子?还有张府的祖宅,已经无人居住那么久了,还是留在那里,焉知不是为等你?”
母亲双眼噙着泪水,点点头,写下:
那依你所想试试,无论如何,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