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将母亲身陷“兰肆”的前后,细细的说与了张大人。
“现下,我娘只能发出一点沙哑的声音,能不能恢覆说话能力还未可知。”
裕安说到这里,张大人竟已是双眼含泪,哽咽道:
“我去过景南两次,那‘兰肆’里也去过,为了寻她,我曾将里面所有的女子都请出来见过,那里面没有她,没有她呀。结果,她就在我眼皮底下我都没看到,任由那帮奸民这样害她。”
裕安也眼眶泛红,恨恨道:
“只有一种可能,那酒肆老板知道您是上京来的,也知道我娘是上京来的。为了不被发现,才将我娘隐匿起来。他们故意隐匿,您又怎么能得见?”
“若真如此,那间酒肆就该踏平,那老板就该五马分尸。”
张大人攥紧的拳头,关节发白,微微颤抖。良久,才平覆了情绪,轻声道:
“你母亲现在何处?她身体不好,应该接回家中调养才是,我去接她回家。”
“暂住‘太虚庵’中,只是我与大人见面的事情,还未告知我娘,所以,请先容我回去禀过。”
“既已知你是我妹妹的孩子,怎的还口称大人,当我叫一声‘舅舅’。再者,你母亲飘零在外这些年,能回家她一定很高兴。走吧,现在就去接她。”
张大人正要吩咐车夫启程,发现裕安面露难色:
“舅舅,我娘她……”
“怎么?难道你母亲不想回家?”
裕安强挤出一丝笑容:
“不瞒舅舅,我娘言语间对认亲之事不很热衷。似是因为曾经沦落酒肆,怕……”
“落入那酒肆是为奸人所害,她害怕家中因此嫌她?”
“可能也是怕给府里带来非议。”
“笑话,我张家人被害,不去议论那害她的人,倒来议论我张家?我不怕,谁若议论被我所知,我必不容。”
“我还是回去禀知我娘再联络舅舅比较好。”
看裕安一脸的坚定,张大人只好点点头:
“你回去告诉我妹妹,家里日夜都在盼着她的消息。无论她遭遇过什么,她都是张府的千金小姐,是母亲的掌上明珠,是我至亲至爱的小妹。”
裕安重重的点点头。
“我派人侯在‘太虚庵’门口,一旦你母亲愿意回家,速派人告知我。”
说罢,张大人让马车送裕安往“太虚庵”去,自己则坐上轿子,急急的赶往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