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知道这么远,刚才就不该把力气都耗在呕吐上了。”
小林对二十里山路究竟有多远没什么概念,只是看着周围人凝重的表情,心里也泛起一丝忐忑。
老牛似乎也知道任务艰巨,拉着沉重的行李慢悠悠地朝前走着,每一步都踩得黄土沙沙作响。
赶车的大叔心疼自己的牛,没舍得坐车,和知青们一起跟在牛车旁步行。
小林他们几个来得早,行李放在牛车最前面,所以一直跟在车附近。
这时,赶车的大叔慈爱地看了小林一眼,小声说道:
“小女娃子,要是走不动了就一手抓着牛车帮,能省不少劲。”
小林愣了一下,连忙抬头看了看大叔,见他眼里没有了刚才的嘀咕,反倒透着几分善意,便感激地笑了笑,把右手搭在了牛车边上。
果然,借着牛车前行的惯性,脚步轻快了不少,原本酸胀的小腿也松快了些。
正走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
赶车的大叔听到动静,对着牛喊了一声:“吁!”
老牛很听话地停住脚步,他转身往后走,只见不远处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旁边几个知青慌了神,又是呼喊又是掐人中,折腾了好一会儿,那女孩才悠悠转醒,嘴唇干裂得泛出白边。
赶车的大叔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不忍,把牛车上的行李扒拉了一下,腾出块地方:
“看你也走不动了,去车上坐会儿吧。”
那女孩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蚋:
“大叔,我能行。”
但她身边的两个小姑娘实在看不下去,不由分说地把她搀扶到牛车边,小心翼翼地让她坐了上去。
有了这次教训,赶车的大叔便有了经验。
走一段路,就看看谁的脚步慢了,脸色不对了,就让车上的人下来活动活动,换另一个体力不支的上去歇会儿。
就这样走走停停,歇歇脚,喝口水,太阳渐渐西斜,把一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