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遭什么殃。而他的好弟弟领命选人,竟选了个不清不楚的奸细,若那奸细再利用他的身份做出什么事,那整个舒家也要跟着陪葬!
想到此,贺之立刻派人秘密前往京城。这些年皇帝对舒家多有忌惮,连家信都要查验,未得召绝不可进京,现如今火烧眉毛,他必须想办法将甜樱的事给不争气的弟弟报个信,以防逸王爷借此治桓之的罪!如能幸运查到甜樱的踪迹,那自然是万幸,为了舒家,也为了叶蓁,他只能搏一次!
一想到叶蓁,贺之的心突然急速坠了下去,先不说什么名节和清誉,她一个弱女子,俨然已落入狼窝,万一受苦又如何是好?想到此处,贺之大喊一声“备马”,又冲了出去。
军营已进入备战状态,贺之命画师将乌山三位当家以及所有能记清容貌的匪徒画了像,一份送往府衙,一份给士兵们传阅后下达密令全力搜捕。此方法虽然耗时耗力,但也是当下唯一的办法。
那夜争斗结束后已近亥时,城内已经准备宵禁,贺之也给各城门守卫下了命令,倘若有一两个匪徒混出城极有可能,但四五十人一起出城务必会引起注意。这两日,府衙派出的官差和他派去的士兵一刻不停地到处巡逻,死死守着城门,想出去的确不易。而出不去,必定会找一处落脚之地,有了落脚之地他们就会想办法解决吃喝拉撒,如此一来,要露出行踪也是迟早的事。
此处虽不是离边境最近的地方,但却是周遭最繁华的镇子,这些年也有一些祁国大门大户的商人在此地置办宅院,其中府邸最大的有三处,据县令讲,其中一处宅院已荒废多年,他们已派人搜过,里面空无一人;另一处是祁国祁月族圣女居住之地,平日里门庭若市实在不易藏人;第三处是一位马匹商的居所,像候鸟一样一般开春离开,冬日再回来,行踪规律,也无什可疑之处。贺之纵马顺着清月阁后窗下的路走了几遍,试想着这些人能去哪里,又去这三处宅院周围转了几圈,并未有任何发现。他只好又去了府衙,取了地图,详细询问了还有哪些是祁国人的居所,以及知名的工匠和大夫有哪些,安排手下将网撒了出去。随后,他又传令,留意这几日进城的人有无工匠或者大夫,如有,跟紧这些人。
安排好后,贺之又回到清月阁,一头扎进作坊,将那些药具和暗器放到一起,仔细研究起来。
两日过去匪寇并未要赎金,清月阁女子甚众却只绑了一个从不抛头露面的叶蓁,此时贺之已完全确认,这群匪寇就是冲着叶蓁本人而来。如此大费周章必是有所图,贺之能想到的,只有叶蓁制造的腕弩与那三粒能救命的药!甭管猜想是否准确,贺之决定先赌一把。
武平一介武夫,从不碰书本,大字不识几个,也断不会将白花花的银子花到昂贵的纸张上,为了安抚叶蓁,他随便找了几本书,从账房先生那里借了套笔墨砚台,又寻了几片勉强能入眼的丝帛命人送了过去。
叶蓁倒也不挑,看着那些东西未致一词,人一走便捧着书看了起来。这一看,可不得了。
整个乌山寨也寻不着半本书,匿藏在此处更是不会有这些没用的东西,这书是前些时日打劫一位富官时箱子里的,武平一瞧不值钱便扔到了一旁,书上的名字都没看明白,别人自不会去留意。给叶蓁的时候,本想先给军师瞧一眼,转念一想,这世上的书不都是字组成的,能写出什么花来,懒得费这力气。
那书是一本手抄本的传奇,讲的是一个将军和一个侠女的故事,里面正经话不超两页,剩下全是内宅那些露骨的事。叶蓁虽还未及笄,但也跟女先生学过床第之事,书中的话自是明白,她本就不太懂得什么是害羞,一联想到送书的人立刻与阴谋诡计联系到了一起,于是,第二日,武平刚带着工匠进门,那本书便砸到了他的头上。
武平压着火,念及大事,决定不与这飞扬跋扈的黄毛丫头计较,在心中发着她若不从必不会让她好过的狠,抬脚将书踢到一旁,耐着性子陪笑:“鄙人以礼待姑娘,有求必应,怎么就惹姑娘生气了呢?”
叶蓁瞟一眼武平身旁的工匠:“你也不必如此糟践我,拿这样的书给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看,这待客之道本姑娘可消受不起!”
武平将踢到一旁的书捡了起来,左右看一眼,半个字都不懂。他递给身旁的工匠:“师傅识字吗?”
工匠顺手接过,粗粗看了几页立刻红了脸,一边啐着一边将书甩手扔到了房外,怒道:“在下只是一介匠人,靠本事吃饭,消受不了这些!”
武平更奇怪了,心想,不就一本书吗,何至于让人怒成这副模样。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工匠到了,叶蓁也歇息了两日,该做正事儿了。他向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