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早已料到他会这样说,不紧不慢地道:“那几样东西是我亲手所制,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公子还真不一定买得到。”
军师思忖片刻,指着桌上的笔墨道:“那便请姑娘写下来吧!”
叶蓁立刻在丝帛上写了几样东西和一本书名,为防止拿错还将样子画了出来,递给军师。军师扫了一眼:“这书就不必了吧,在下可以去寻。”
叶蓁漫不经心地道:“随意,只不过那书里有我的批注,外面也一样买不到。”
军师冷笑:“在下不才也知《齐民要术》是讲述农耕之作的书籍,与我们要做的事并无关系。”
“续命丸中有几样难寻的草药,公子猜小女是如何知道从哪寻的?
军师一愣,这才想起《齐民要术》中有一卷专讲草木,只是他虽知道但却从未细读过,不知里面是不是真像叶蓁讲的那样,一时之间竟难以判断。
军师不再坚持,将叶蓁的字拿回议事厅与几位识字又有谋略的人研究一番,唯恐里面有什么暗语之类。可研究了几个时辰,什么都没能发现。他又特意提起了那本书,药师想不起《齐民要术》上讲了多少草木,只记得讲了许多野外可果腹的无毒果子,保险起见,他认为一起取来未尝不可,先查验再给她便是。军师又去问了工匠,确定需要这些器具且外面无法寻到之后,便派了两个擅长夜行的高手前往清月阁去探路。
探子回禀,如今清月阁表面松弛,实则戒备森严,报平安不难,一支箭,一封信便可解决,难的是如何将那些东西取出来。
武平绝对有理由相信叶蓁就是在给他出难题,就算不是出难题,也必没安什么好心。她的话不可信,但工匠是自己人,总不能不信,不取又恐耽误大事。这城中人多眼杂,尽管他们已经将人分散至几处,也刻意换了寻常人的装扮,但毕竟不是久待之地,时间一长,难免会露出马脚。想到此,他又召集几个首领商议起来。
当天夜里,武平便授意手下将关了几天的郭二放了出去,假意让他出去乐呵乐呵,实则为了探清城内官兵的虚实,他外形特殊,很容易被认出,倘若幸运,还能声东击西。
果然,郭二一出现,四面八方便涌出许多官兵。郭二虽笨,但逃跑的本领却极高,再加上身形如孩童又有人帮忙,随便一个狭小的地方便能躲避,竟引着那些官兵折腾了不少时辰。贺之接到信报便察觉出不对,毕竟郭二无论放在何处都是极为显眼地目标,他与武平斗了这么多年,自知武平还未蠢到自甘暴露,唯一可解释的,便是武平另有图谋。他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如往常一般留下几人照常警戒,暗地却派成骅在暗处盯防跟踪,很快离开清月阁赶了过去。
守卫被有备而来的匪寇用迷烟迷昏,等贺之赶回,便只看到了一封信和匪寇进过作坊的消息。成骅不知踪影,也无任何计划失败的信号,不出意料的话,应当已成功跟踪。
贺之立刻进作坊查看,香桔也被叫了进去,看多了什么或者失了什么。香桔自幼训练有素,一眼便看出东边的架子上丢了一个模具,是叶蓁做暗器用的;南边的柜子上丢了四样东西:萃汁的压机、特质的刀具、炼丹鼎和一本《齐民要术》。
“这《齐民要术》是姑娘炼药时必须要用的书吗?”贺之回想着这些丢失的东西,百思不得其解。
香桔回道:“不,姑娘是书痴,有时炼丹需要耗费时间去等,她便取书来看。此书奴婢记得是姑娘新得的,没听说与炼药有何关系。”
贺之皱了皱眉头,又看了一遍工具的布局,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他的心急速跳几下,顺手拿过纸笔,将东西丢失的方位及器具的名字全写了下来,又想起香桔的话,思索着圈了好几次,最终有三个字引起了他的注意:“东、南、齐”。他将“齐”字改成“祁”,又转头问香桔:“你确定只丢了这四样东西?”
香桔再次环视一周,回道:“奴婢确定!”
贺之盯着这三个字看了许久,心中冒出了一个可能。他回到正厅,将地图又取了出来,当心中的想法确认之后,他露出了惊喜之色。而后喊来随行副将:“明日一早,你去县衙换上捕头的衣服,带着捕快去趟祁月族圣女的府邸,就说奉命缉拿逃犯,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将军这是知道姑娘的行踪了?”
贺之没有回答,又问:“那位祁月族圣女家中排行第几?”
曲副将道:“四,传言她在祁国杀了她的三位姐姐才坐上圣女之位,圣父对她颇为忌惮,才奏请祁国皇帝将她驱逐出境。”
贺之默默点头:“早些年桓之曾拿过一样东西命人去查验,据说是那圣女赠与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