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本主便要和你讲讲理了。大人认为,狎妓算不算德行有失?”
谢大人脸色已白:“自,自是算的。”
“那本主再问,这世上的女子又有多少是自个儿情愿走进青楼里的呢?”
“自是极少。”谢大人抬头瞧了叶蓁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就连那帷帽也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忙又改了口,“想必是无一人甘愿。”
叶蓁又道:“你们男子为了一己私欲将那些可怜的女子强买强卖,打骂、威逼,就连那些犯了错的官宦人家的女儿也大多充为官妓,自身不正,如今却反过头来瞧不起她们沦为人人践踏的娼妓,谢大人,做人做成如此,算不算德行有失?”
叶蓁知道谢大人又要搬出法度律令出来驳她,在这一方面,她也不见得能占便宜,便赶在他开口之前用她的权利和威严直接堵了回去:“谢大人和各位大人只看到本主在军营的男人堆里,但却从未看到我与他们保持界线,更不曾想过我是缘何从你们所谓的青楼中千里迢迢奔波至此,其实我大可以躲在安逸的深宫中做个锦衣玉食的公主,只等着靠这身躯去和亲换你们暂时的平安,好让你们继续在此恬不知耻吹毛求疵,何苦在这军中为永乐国万万臣民的安危披星戴月。”她伸出手,将掌中长长的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疤展露在众人面前,“想必各位大人没有被这几十斤重的弩机砸过吧,也未被弦割伤过,更不用怕那点燃的铁球因操作不慎落在脚下差点将人炸个粉身碎骨,这些都是我和这些将领们每天都要承受的。下次如果还再想参我或者参我们的将领一本,还请各位大人将我们在军营的种种全都经历过一遍再参,不然,你们让我们如何服气?!”
各位言官没了声响,包括谢大人,甚至不敢再去看叶蓁。
叶蓁见差不多了,便道:“各位言官的职责首先是为了国家臣民好,而不是守着迂腐的观念到处洗垢求瘢。你我各尽各的职责,等我真的德行有失了,再参我也不迟。还有。”她停顿片刻,凑谢大人近了些,道,“这天下女子的表率,有皇后便够了,你说是不是,谢大人?”
谢大人神色一凛,忙俯身一揖,却未再说出话来。
“军中食物粗糙,唯恐各位大人不惯,我便不留各位用餐了。军事要地,巨弩乃我永乐国秘密兵器,咱们先小人后君子,请各位画个押,保证不将此泄露出去再走。”叶蓁说着,让随从将她连夜拟的文书取了出来,亲眼看着各位大人一一画押。
至此,各位大人已无话可说,冲叶蓁行过大礼后由一队士兵“护送着”出了军营。
叶蓁看着他们的背影,对苗都尉道:“估计能延上一段时日,最起码,这几人不会再上书拿巨弩重做之事做文章了。此事虽不是做给他们看的,但我们还是需加快进度。”
贺之在一旁道:“就今日的演示来看,此巨弩无论从装填弹药、射程还有威力上均已不容小觑,若非想做个更完美的,其实此巨弩已初见雏形,沿其做下去也无不可。针对不同的环境用不同的弹药,这本身便是很大突破。我的建议是先上报皇上,若皇上同意,则可两方同时进行,先制造出一批,同时也不耽误继续研究更好的。”
叶蓁眼前一亮:“好主意!”
苗都尉和身旁的将士对视一眼:“不用先上报兵部吗?”
叶蓁不紧不慢地道:“要那些草包来给我们使绊子吗,你们吃得亏还不够多?此事必须要秘密进行,对外便说正在研究新的弹药,巨弩未成即可。这京城人多眼杂防不胜防,不可轻率。”
苗都尉恭恭敬敬地回了一声“是”。
叶蓁扫一眼周围,突然问苗都尉:“你们童将军这么忙吗,如此热闹的事竟不出来瞧瞧。”
苗都尉面上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鄙夷,隔着帷帽看着叶蓁,躬身一揖:“公主今日身陷流言还能为我们说话,在下和将士们感怀在心,自此之后必当竭尽全力,公主以后尽管吩咐!”
“苗都尉言重了,你们的辛苦我看在眼里,必不会让你和将士们白忙。”帷帽下的叶蓁注视着童将军营帐的方向,慢慢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神情。
回到营帐,贺之仍心有余悸,他将所有下人都支了出去,与明风一道,劝着叶蓁:“据我所知,你之前在清月阁的事京城人并不知道,逸王爷将此事瞒得极好,怎么会传到谢大人他们的耳中?和亲公主的出身是关乎朝廷的大事,此事万不可轻率。”
戴着帷帽有些憋闷,叶蓁摘了下来,放至一旁:“我是被皇后卖到清月阁的,不是王爷。”
明风大骇:“此话怎讲?”
“当年王爷收到娘亲的信是想救我,但权衡利弊后被周邡说服了。周邡将我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