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亲他们,还有贺之,都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那便是皇后挑拨。”叶蓁道,“皇后城府颇深,想蛊惑单纯的戚巽再容易不过。听父皇的话似乎对戚巽很是喜爱,想必这便是不想让整个戚家入局的原因。但是,父皇有没有想过,戚巽迟早要面对皇后带来的风雨,与其从此刻便护着,不如直接将伤疤彻底撕开,若他是个汉子,总会设法挺过,若不是,只能是您错爱。更何况,戚巽是敌是友还未可知,父皇莫要太心软。”
“那你呢,在知道戚巽是凶手之后,你还会继续留他吗?我想,你应当有许多办法置他于死地,你会让他死吗?”
叶蓁坦言道:“在我心中,戚巽与周邡一样并非罪魁祸首,我不止不杀他,还会投父皇所好,好好为他治疗。若他真的是大将之才,纵使暂时困于牢笼,总有一日也会冲破枷锁,那才是父皇真正所需之才。”
“那若他如雄鹰,与戚家一起鹏程万里呢?”
“那此刻整个戚家必须一同入局!另外,父皇也说戚巽从小随父从军,必然极受戚将军宠爱。皇后让戚巽卷入其中过于特意,想必是有其他目的,若没猜错,她很有可能在逼戚将军成为她的退路。那夜,戚将军能去看贺之将军说明他还有惺惺相惜之意,但去周家显然是为皇后善后,如此摇摆我们还有机会,若有一日真的因血亲不得不去做一些违心之事,届时悔之晚矣。父皇可要慎重。”
“的确,戚将军与皇后不睦多年,如今却不得不频繁为她奔走。”最后一句话成功令渊拓警觉,他已不想再犹豫,站起身来,向于公公道:“温瑞,立刻开宫门去传我口谕,待明日一早,再请御史正式拟定册书!”
叶蓁瞧一眼陷入沉思的渊拓,将所有的情绪掩藏在了眼底。
第二日一早,戚家两位孙辈便早早入宫开始为世子伴读,戚巽入职廷尉府,任廷尉右监,负责审理周平一案。周邡残害忠良一案押后审判。随后,皇后收到了戚将军送来的密信,信上只有一个字。
“退。”
皇后看完信发了好大的火,随便找了个由头将钟尚仪罚了十杖,并将消息放了出去。叶蓁听说后,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本主说过,没有本主的命令,她敢起身本主便敢要她的命。”此话很快传到了皇后的耳中,皇后怒不可遏,但头一次,忍了下去。
香桔有些不解,悄悄问叶蓁:“既然公主铁了心要让钟尚仪死,为何不直接求皇上杀了她?”
叶蓁漫不经心地回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想,那十杖落下,钟尚仪必是恨死我了,我还等着她犯错呢,怎舍得现在就杀了她。”
“那公主就不怕皇后暗中对付您?”
“不然我为何去替我的仇家治病,我其实远没有你想的那般大度。”
香桔似懂非懂,但看着叶蓁笃定的样子,她的心便不再悬着。
回舒府省亲那日,尽管仪式流程缩减不少,但仍然繁琐。礼服是春桃一直盯到四更才取回的,回樊锦宫又跟着柳丹马不停蹄去查看珠宝以及随行的礼单,确认无误后刚到五更便将叶蓁叫起梳妆打扮。赶在天亮前,外面的仪仗已整装待发,叶蓁由女官引领着去给渊拓和皇后请安道别,行三叩九拜大礼后接受公主大印,而后回母家省亲,此为“念本”,待回宫之后,公主册封大礼才算真正结束。只是往常惯例省亲大多在一月之后,叶蓁三天便走完仪程,也算破了例。
仪式一结束,源拓便命人送叶蓁出宫,并很快派人去了廷尉府,看样子远没有口上说的那般信任戚巽。
公主回门纵使再不张扬也难免会引起围观,更何况这位公主的身世还颇为传奇。一时之间,舒府的周围挤满了看热闹之人,有人为了看清楚甚至还爬到了树上。警戒的守卫由明风亲自带队,自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叶蓁一下轿,便引起一阵惊呼,她权当没听到,余光扫一圈,定定神,思索片刻,再扫一圈,入了府。
明风察觉叶蓁的异样,跟了上去:“有可疑之人?”
叶蓁一边走着,问:“京城中的祁国游商多吗?”
明风道:“有,不多。”
“那便值得一查了。”
明风听完立刻转身,吩咐后面的手下。
第一次见舒家老夫人,叶蓁按照香桔的提醒备了几件礼物,被呈上之后,老夫人随手放到了一旁。叶蓁瞧着心中便有了数,并未在房中多逗留,也未曾喊过一声母亲,均以老夫人称之。
回到贺之的房中,贺之已设好宴,与明风坐在一旁品茶等她。见她进门,众人行礼。在陪同的宫女和公公面前,叶蓁受了,等将他们支出去,她便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先是给贺之诊脉,又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