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起身制止。
回至房中,于公公立刻提笔,将有人假借皇上名义给舒家下毒之事寥寥几字落于纸上,也讲明叶蓁中毒一事,并依着她的意思告了假。同样的内容他写了三份,在纸的右下方做了不起眼的记号,将其中一封给了传信之人,另外两封暗中分别给了自己的心腹和戚巽的暗卫。
四日后,于公公收到皇上的回信,只有一个字:“准。”左下方的地方有个像是不小心墨染的圆点。于公公的脸立刻冷了下来,握紧的拳头青筋暴露。
于公公头一次自作主张将渊拓的回信给一个外人看,尽管明雨对着那个“准”字左瞧右瞧也没瞧出什么名堂来。于公公指指下面的圆点:“我的人送去的信下面落了圆点;信使送去的,是口朝上的半圆;戚巽的暗卫送去的是下沿的描边。也就是说,只有我的人送去的信皇上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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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雨缓缓抬头:“信使是皇后的人,我一早就知道,你的意思,戚巽留下的人也不可信?”
于公公冷冷地道:“他也是戚家的人,假借保护实则监视也不是无可能。而且,或许他可信,但难保身边的人是有心人派来做别的目的!”
明雨半天未言语,复又道:“我明白你什么意思,只是,我不敢相信戚将军会是能做出如此小心行径的人!”
“他不小人。”叶蓁说着走了进来。外面夕阳正好,立在门口的叶蓁,脸一半明一半暗,让人有些瞧不清情绪,她看上去已大好,若不是有些消瘦倒也与平日无异了。
于公公赶忙起身请叶蓁坐。叶蓁将他按回到几案旁,先是给他诊了脉,又看了他的伤腿,才又接着道:“戚将军纵使再刚正,也是一家之长,有需要守护之人。女儿闯了祸,也只有他有能力去收拾。坏事他不想做,但却不得不做。”
于公公接话道:“在下也明白,只是,贺之将军一家实在无辜。”
叶蓁百思不得其解:“我其实更不明白皇后为何要对舒家赶尽杀绝?照理说,贺之将军已经是半个废人对她已造不成多大威胁。”
众人都沉默起来,思索半天仍是没头绪,恰逢香桔在外候着,叶蓁便将她喊了进来。
“公主,圣女的信。”
一听到圣女二字,叶蓁豁然起身:“不对,此事应当与祁国有关系!”
“此话怎讲?”
“皇后与舒家并未有深仇大恨,她的目的是一家独大,与舒家有深仇大恨的,是祁国!所以将军府的毒不是皇后下的,京城老夫人逝去她的目的便已经达到,她要借三年孝期控制桓之哥哥!”
于公公豁然开朗,立刻向外喊道:“来人!”
悄无声息地进来一不起眼的人,躬身而立,静听吩咐。于公公立刻道:“速速回京,查桓之将军的夫人章氏近些日子的行踪!对了,派人去查当年戚军医解毒之人是谁。”
那人走后,叶蓁又问于公公:“公公对皇上的嫔妃们了解多少?”
“脾气秉性自然是知道些的,身份背景也清楚。公主想知道什么?”
叶蓁的手无意识地在桌子上游走着,听到这话摇摇头:“我没兴趣,想让公公再帮我做件事。”
“公主请讲。”
“找几个贴己的奴婢,在宫中传一下,就说,我在祁国寻了秘药,可以让皇上有子嗣。”
原本垂手而立的于公公猛地抬起头看向叶蓁,想都未想便急急地道:“不可,这可是欺君的大罪!”
“谣言,所以公公可要把握好度。”
“公主,您这是要将火往自己身上引啊!”
叶蓁微微转身,看向外面,“假传圣旨,谁给的胆子,若没有后宫做应,他们又怎能将这圣旨传得滴水不漏?皇后在明,有些事可以应对,但这个祸害在暗,防不胜防。不引,蛇又如何出洞?”
“公主!”于公公的声音急切起来。
叶蓁仍旧望着窗外:“公公,你说,人来尘世走这一遭到底是为了什么?”
于公公不敢回答,因为他的答案过于简单——只是为了活着,这个答案很是卑微,让他难以企口,尤其是在猜到叶蓁心中答案之时。
没听到回答,叶蓁缓缓转身,嘴角漾出一丝笑来:“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于公公,要为自己,我们只为自己。”
于公公怔怔地看着叶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中却如过马灯一样闪过他如何为了给父亲还赌债被卖进宫,如何为了可怜的母亲学投机钻营差点被打死,又为了成为家中的支柱看